“……”
倒是从来没见过卫宁儿这么直接的说话,向云松一时诧异,但反应过来今日要是不把这件事说清楚,得到卫宁儿的确定的信任,他将来就很难有机会把这口黑锅摘掉了。
因为别说正如向云荷所说,卫宁儿从小就不愿搭理他,就说他叔嫂二人因祖辈命令成婚,卫宁儿也断不可能对他有所要求,即使那东西真是他的,即使他狎妓寻欢左拥右抱,她也不可能有任何阻拦和异议。
同等地,也不可能给他任何的信任和情意。
而他要的当然不是这些。
所以今天就是天塌下来,就是落刀子下铁雨,他也必要磨得一个信任回去。
他小心却也坚决地看着卫宁儿,“你信我,你信我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卫宁儿无可奈何,却又烦不胜烦,拔脚就往三进院门里走。向云松紧紧跟在后面,待要进门,卫宁儿豁然转身,凉水似的眼神带着丝恼怒扫过来,“你做什么?”
“你信我!”向云松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执拗地挺了挺身。
“这里是三进,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卫宁儿烦恼地低喊着,向云松简直不可理喻,他都说了跟他没关系了还问个不停。
向云松梗着脖子跟她对杠,“怎么不该来?我马上就要住进来,先来看看将来的住处不行吗?”
“不行!”卫宁儿气恼不已,压低声音,“还嫌让人闲话说得不够吗?”
“说就说,反正闲话已经不少,干脆让他们说去,敞开了说往死里说!”
“……”卫宁儿没想到他如此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向云松偷眼瞄着她一阵红一阵白的脸,和那气恼中带着无奈又有些复杂而压抑的情绪,心里有些软下来,料想自己不该逼她太紧。他舒了口气,循循善诱地,“那你信我,信那东西真不是我的。”
卫宁儿叹了口气,本来就跟向云松没关系的事情,却因为他一时太难过,顾不上去理睬他,结果惹来这一通无谓的纠缠,当下也觉得无语。他沉默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前方的正屋,“我信你。”
“……”这么容易就突然改口,向云松意外地去看卫宁儿的神色,却见她即刻就回身进了三进。
他想伸手拉住,没拉着。这么一来反而更不放心了,总有种被敷衍了事的感觉,“你真信我?”
卫宁儿背对他站着,不回答。
向云松看着她的背影,执着而明确地追问着,“你真信那破书不是我的?”
稍后,听到一句反问,“我说信你你又不信,我说不信你你又不依,你到底要我信你还是不信你?”
向云松一时无言,转念又觉得自己的确可笑,也是,他到底要她怎么样呢?他摇摇头,软了声音,重新递上布包,“如果你信我,就把这个收下。”
卫宁儿不动,他便迅速往上捆绑了个条件,“不收就是不信我!”
“你……”卫宁儿终于说不下去了,背对着他回了半个侧脸又很快转回去。向云松敏锐地觉察到这是她的妥协。
他便大着胆子,左手在她身后捉住她的左手,右手把布包塞进她手里。
“好了你走吧,我信你你信我。”向云松说完这句拗口但卫宁儿一定听得懂的话,便见眼前的苗条人影一息都没有耽搁,拔脚就走,几步就进了东侧屋的门,然后砰的一声,门合得一丝缝都没。
向云松舒出口气,转身在三进的石门槛上一屁股坐下来。他总算把这件飞来横祸给解决了。
好险,也好悬。
没想到他哥向云柳,会在这个时候给他重重拖一后腿,他跟他的那个王氏,一个两个都是埋暗桩的好手,来来回回给他下绊子。
向云松在门槛上坐了一会儿,直到一双脚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