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善在医院看到陈洂琛并无大碍,心里踏实了许多。苏念安本想挽留张嘉善陪陈洂琛聊聊天,但考虑到长辈在场,张嘉善显得拘谨,于是婉拒了邀请,承诺第二天再来探望。
离开医院后,张嘉善用手机解锁了一辆共享单车,缓缓骑行至小区门口。进门后,他发现母亲江雨菲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妈?你怎么在这儿?还这样看着我?”
“哟,你还知道回家啊?”江雨菲没有起身,只是凝视着自己的儿子,“我记得你们周末放学时间是八点半,今天怎么迟了一个小时?”
“妈,你听我说。”
“好啊,你说。”
张嘉善深吸一口气,“妈,是这样的,我的同桌下午被人捅了一刀,受了伤,我刚刚去医院看他……”
“你说什么?陈洂琛被人捅了一刀?”江雨菲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到张嘉善面前,用力晃动着他,“这么严重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呢?有没有受伤?让妈看看!”
江雨菲边说边检查儿子的身体。张嘉善感到一阵眩晕,挣脱了母亲的手:“妈,我真的没事,关键是陈洂琛,我现在很累,想回去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江雨菲意识到张嘉善说得有道理,儿子刚经历了这么大的事,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也是,那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张嘉善应了一声,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第二天,张嘉善六点四十五分到达教室,感觉有些不自在,特别是早早读时,身旁空无一人,以往这个时候,如果他犯困,陈洂琛总会轻轻戳他,帮他躲避年级主任的巡查。
现在嘛,他只能靠自己了……
早早读过后,全班同学迅速落座,张嘉善几乎要打起瞌睡。没办法,早早读和第一节总是最困的时候,即便是重点班的学生也不例外。
大课间,张嘉善独自埋头做作业,写着写着笔没墨了……
他立刻翻找文具袋,却发现里面一根墨水笔都没有。“糟糕,周末忘记买了,这下怎么办?”
这时,他瞥见陈洂琛的抽屉,随即掏出手机,在微信上给他发消息:“同桌,你笔袋里还有其他黑色笔吗?”
发送后,张嘉善觉得不妥,毕竟陈洂琛还在养病。正当他准备撤回时,陈洂琛回复道:“我的笔袋里有,不过我记得你上周还有笔啊。”
“不是,我周末差不多用完了,然后忘了买新的,现在突然想起来了。”
陈洂琛:“……”
张嘉善原以为陈洂琛会拒绝,没想到陈洂琛却直接回了一句:“可以,等你用完了再帮我买一支就行。”
没等张嘉善道谢,陈洂琛紧接着补充:“话说回来,我的笔其他人不能用,要是他们非要,你就别答应。”
张嘉善条件反射地回复了一个“哦”,随即感觉有些不对劲:陈洂琛这小子不是一向不喜欢别人借用他的东西吗?那他为什么会特许我,并且还特意强调其他人不可以?
咔嚓——
张嘉善脑海中灵光一闪!
从小时候开始,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一直都是这样,除去那次因误会打了我一巴掌的小插曲,误会解除后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态度。这一系列行为说明了什么呢?等等,难道说我对他来说有一定的重要性?
顺着这个思路,张嘉善继续推敲:如果按这个逻辑推理,那天他应该早就知道会有附身的事情发生,又因为我在他心里有特殊的地位,所以他才会给我发消息,也就是说我是他最信任的人!
经过这一连串的推断,张嘉善似乎领悟了许多,随后便拿起陈洂琛的笔开始做作业。但她并不知道,坐在她前面的李希言此刻正用手捂着额头。
“还真是个自恋狂啊……”这句话只有李希言自己听得到。
中午吃完午饭的时候,张嘉善推开寝室的门,发现周浩他们在玩五子棋,他直接一个震惊:“等会儿?我记得飞行棋不是之前被咱们张姐收了吗?你们这个又是从哪儿跳出来的?”
“这个啊?这个是李明涛向隔壁四班借的”,周浩解释道。
“四班?”张嘉善脑海中回想了一下,隔壁四班是理科班,但是跟他们九班一样,都是重点班。“他们没拒绝?”
“没有啊”,李明涛说道:“他们说只要没有被班主任发现就好,这飞行器我下午就还回去了。”
“这么随便啊?”张嘉善就这么嘀咕着,然后躺在自己床铺上看着自己手机。这时,手机弹出了一个新闻标题——十年前的最后一个杀人犯疯了!
“嗯?”这个标题吸引了张嘉善的注意力,就点了进去.。全文虽然很长,但精简下来就是前两个被害人死后,因为关系到10年前的那起案子,张林认为是张永康的亲人来找他们报仇了。
张林因为受不了这太大的打击,就整天困在自己的卧室里不出门,即使家长让他出去走了,他也不听。最后等家长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正常了。经过医院检查,他已经彻底疯了,经常自言自语的说“不要杀我”之类的话。
张嘉善看完新闻后,心情难以平静,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刘景昨日在时空管理局对他们的那句话:“他才十三岁啊!他本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其他人在玩完飞行棋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休息。而张嘉善却拿出手机,给陈洂琛发完消息后,也给一个特定的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
此时,白若羽正漫步于走廊中,手机传来信息提示音,他打开一看,发现是那个号码发来的消息,不禁微微一笑,随即推门进入叶枫殇的办公室。
叶枫殇刚喝完保温杯中的水,白若羽进来便自行坐在沙发上,调侃道:“大师兄,又在品茶吗?”
“这不是茶,里面泡的是枸杞。”叶枫殇纠正道。
“这就开始享受老年人的生活了吗?”白若羽笑着问道。
“倒也不是,只是现在比较注重养生罢了。”叶枫殇说到这里,感觉有些不对劲,抬头望向白若羽,“若羽,上次听到你叫我‘大师兄’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