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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倏忽就是两个多月过去。
萧云锦忽然就发现,沈麟一改从前狗皮膏药的特性,不再死皮赖脸的贴着自己,也不再刻意创造单独和自己相处的机会。
当然了,一则是他事情多,又要读书,又要温习功课,又要学骑马,又要和萧让习武,每天还抽出时间,雷打不动、风雨无阻的跑步。
二则是萧云锦有意无意的赞赏、关注、提拔、重用别人,沈麟自然就显得无关紧要。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萧云锦冷眼看着,沈麟在和别人相处时,一直都在很努力的主动、积极、融入,不再像从前那样高冷、孤傲,偶尔也能和他们说说笑笑,打成一团。
偶尔视线对上萧云锦,会有瞬间的失态,紧接着便是惆怅和黯然,但很快,他就会绽出一如从前般温柔、浓烈的笑容,但也不过是一瞬间,在萧云锦作出抗拒、嫌弃和拒绝姿态之前,他就已经移开了。
他还长能耐了哈。
萧云锦挑了八个十岁上下的小太监。
净身都有一二年了,能够活下来,起码说明命挺硬,身体底子也还行。
他留了四个在内院,剩下四个打发到外院。
萧云锦跟着苏先生学《史》,闲了自己练字,练字练得太无聊,也去小校场看萧让教沈麟他们习武。
萧让的办法十分粗暴简单,就是练桩和跑步等入门功夫,大半天这九个人就排成一排,和个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
萧云锦在一边喝茶吃着点心,百无聊赖,索性把新挑上来的八个小太监也踢进去,让他们和萧让一块儿练。
萧云锦看得无趣,便招呼萧让,道:“你脑子是石头做的吗?”
萧让不解:“世子爷请吩咐。”
萧云锦一指练桩的众人:“你想把他们各个都教成武状元?”
萧让摇头:“习武是打小练就、日练不辍的功夫,他们有些人根骨不好,且有的人骨骼已经长开,习武不过就是为了强身健体,想要练就绝世武功……恕属下无能。”
萧云锦道:“着啊,既然没想着让他们练成武林高手,你怎么还用你们师门那一套老办法?”
萧让哦了一声,问:“那世子爷想让他们怎么练?”
萧云锦想了想,道:“要不你去问问苏先生?”
“呃?”萧让呆住了。
他虽也腆脸可以称一声“师父”,可也不敢和苏先生比肩。
再则,一文一武,压根不是一个路数,怎么去问苏先生?
别不会让苏先生以为他是故意去挑衅,再把自己骂出来。
萧云锦看萧让一脸呆萌的蠢相,就像一头老虎变成了大猫,顿时笑得肚子疼。
萧让僵掉的脸半天才缓过来,知道被萧云锦戏耍了,倒也不生气,还有点儿解脱般的轻松。
他倒不敢瞧不起苏先生,可术业有专攻,或许读书上他不如苏先生,但要论身手、功夫,萧让能做晋王身边的侍卫长,他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这点儿自信和骄傲还是有的。
让他折腰屈膝,低声下气的去请教一个迂腐、不知变通,身形缓慢,垂垂老矣,没什么精气神,在萧让眼里就是一团老朽的苏先生,萧让虽是一根筋,他也不大情愿。
如今不用去了,他自然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