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来得及对那个面色惨白的吸血鬼所说出的话发表意见,因为另一只金发的男吸血鬼在我和卡伦们打招呼之前就挣脱了他身边两个人的手,以完全无法用肉眼看清的速度对我发起了袭击。
再次重申一遍,我讨厌吸血鬼完全是事出有因,我永远不会相信无法抑制生物本能的物种。
归功于战争时代数不胜数的经验,在那只金发的吸血鬼动身的瞬间我就幻影移形到了他的正后方,赶在他转过身来之前再次移动自己的方位。可惜的是,大约他已经在第一次幻影移形之后就有所防范,除非长距离的移动,否则我早晚会被他那夸张到魔幻的速度给耗死在这里。
“贾斯帕!”那个留着短发的女孩试图让金发的吸血鬼——很好,我现在知道他的名字了,他甚至和我的叔叔同名——女孩试图让贾斯帕重新归于冷静,要我说只靠喊他的名字可一点儿都不靠谱,这群吸血鬼难道没发现贾斯帕的毒牙都要露出来了吗?
他得为他的冒犯付出点代价。我恼怒地抽出魔杖,在幻影移形结束的同时指向那只吸血鬼。
“统统石化。”
咒语精准地预测了吸血鬼的移动轨迹,最终打在了贾斯帕的身上,他那飞快的速度也没能帮助他逃过这道咒语。
“Boom!”金发的吸血鬼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僵硬得像是一具死尸。
“我们很抱歉。”短发的女孩对我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把倒在地上的贾斯帕扶起来,“他刚刚吃素没多久,巫师的血液对他来说有点儿过分刺激了。”
“我是爱丽丝,很高兴遇见你。”爱丽丝一只手扶着贾斯帕一只手伸出来同我握手,哪怕我早就知道吸血鬼不同寻常的速度与力气,在亲眼看到这样一个娇小的女孩仅仅靠一只手就扶起了比她体型大上不少的男人时,也依旧感到有些震惊。
“弗洛伦斯·伯斯德。”我简短地说道,“我可以帮他解除咒语,但你们能保证他不会再次失控吗?”
“当然,我们只是初见时被你那一手——你知道,变身什么的震惊到了,所以有点跑神。”刚刚站在贾斯帕身边的大块头尴尬地说道,“我是埃美特,这是我的伴侣罗莎莉。”
站在埃美特身旁的金长发女人略有些冷淡地朝我点头示意,她让我想起了纳西莎。真要说起来,还是纳西莎的那副冷漠的样子我更熟悉,相比较之下,看得出来罗莎莉的冷淡真的是性格使然。
我的目光移向全场我最讨厌的那只吸血鬼身上,他似乎刚刚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于是看起来十分不自在,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并未掩饰的疑惑和好奇。
“爱德华·卡伦。”他言简意赅地对我说道。
“伯斯德,这样称呼我就好。”我盯着他金棕色的眼睛,算是小小地回敬了他将我同沃尔图里相比较的言论。
在为贾斯帕解除了咒语之后,我们移步到客厅,卡莱尔的妻子罗莎梅只端上了一个杯子,我知道那是给我的。
“沃尔图里的意图相当明显。”在短暂的许久之后,本尼森终于决定步入正题,“他们想要借弗洛伦斯达到控制我的目的,我暂时不能排除他们将她转化的可能,所以想请爱丽丝帮忙看一看。”
我的目光移向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她注意到我的目光后,友善地对我笑了笑。
“我的能力是预知未来。”
我惊讶地看着她,在这之前,我从未遇到过真正拥有预知能力的吸血鬼,而我唯一接触过的可以预知未来的巫师,也只有格林德沃一个人而已。
“所以你希望爱丽丝帮我看一看未来的我是否被转化?”我看向本尼森,“为什么不找……”
我的话没有说完,将那个名字含糊地一带而过。
“巫师和吸血鬼虽然都并非常人可以比拟的物种,但拥有着不同的体系。”本尼森似乎早有预料我会这样问,“对于未来的预测,我想来自同类的预知更加准确。毕竟你我都清楚,我们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稍有差池,对你来说无异于万劫不复。他猩红色的眼睛向我说道。
“我倒真觉得该去沃尔图里的不该是我。”知道了前因后果,我的疑惑也终于全部解开,此刻甚至还有心情促狭地说几句玩笑,“吸血鬼的永生——虽然还不能真正意义上达到永生,但总比里德尔搞出的那些让自己面目全非的方法要好得多,起码做吸血鬼他还能保住自己的那张脸。”
“面对永生的诱惑,我想他也不一定真的在乎来自萨拉查的血统。”本尼森皮笑肉不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