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伯斯德小姐。”如我所料,在我即将与特拉弗斯身后的塞尔温和彼得·佩迪鲁擦肩而过时,塞尔温阴毒而不怀好意的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唯独让我有些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选择一言不发地就和我动手,而是相对缓和地选择了同我打招呼。
“有什么事情?”我懒得与他们多舌,冷冷地问了一句,塞尔温的脸上愤恨而扭曲的神情一闪而过,但特拉弗斯并没有发话,于是他只能选择暂时地忍气吞声。
“只是想要和你探讨化解一些之前的矛盾。想必伯斯德小姐也知道,塞尔温因为一些缘故,在他的家族里……”伊恩·特拉弗斯意味深长地结束了他实际上并没有说完的话,但内里的意思在场除了彼得·佩迪鲁之外的三人都心知肚明。伯斯德对塞尔温的打压在纯血家族里早已不是秘密,这也惹得塞尔温在他的家族里成为了一步废棋。
“如果是要化解矛盾,怎么埃弗里今天没有跟你们一起来?”我勾起唇角笑着看向塞尔温,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他畏瑟地打了个哆嗦,那些与里德尔相关的记忆也重映在他的脑海。
我在心里为这颗可悲的、早已被里德尔视作一次性消耗品的棋子而叹息,他怎么会知道他梦寐以求的赏识背后实际不过是里德尔送上门供我屠戮的一条性命。
“你们想要怎么解决?”我不再看赛尔温的脸,转而看向伊恩·特拉弗斯,却又在他即将开口之前抢先说道,“本尼森教授组织的决斗俱乐部刚好要在今天下午进行第一次集会,我想没有什么比一次决斗更适合将恩怨一笔勾销,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知道特拉弗斯未说出口的方式是什么,但那太过放肆,在霍格沃茨邓布利多决不可能会允许这种私下的决斗。同时,我自己也并不能保证私下的决斗我还有没有心情留下赛尔温的命,我不想要给自己惹上这样不好处理的麻烦。
“我不觉得那是个好主意,伯斯德小姐。”塞尔温阴恻恻地说道,“我想私下的决斗更能够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毕竟有的事不好放在公开的场合来商讨。”
梅林,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蠢货?我几乎都有些无语凝噎了——这可怨不得我,塞尔温。
“速速禁锢。”隐藏在袖袍之下已久的山杨木魔杖终于有了它的用武之地,转瞬间特拉弗斯三人就被牢牢地捆在一起。塞尔温惊恐地看着我,我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有没有把上次小埃弗里的证词听进去,在得知我杀了埃文·罗齐尔之后,他到底是从哪里借来的勇气前来挑衅我。
“魂魄出窍。”
“一忘皆空。”
伊恩·特拉弗斯和彼得·佩迪鲁的目光立刻变得涣散游离,在咒语的作用下,他们会按照我的指令老老实实地参加下午的决斗俱乐部,同时也会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
“害怕了吗?”我轻声地对他说道,“你似乎总是看不清局势。”
我故作遗憾地冲他摇摇头,看着他眼神里的恐惧一点一点的加深,我知道,这时候小埃弗里的证词一定正在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脑子里重播。我看着塞尔温的神情慢慢地被绝望填满,才不再维持着脸上的戏谑。
看来安塞尔的恶趣味也会传染,又或者这可以称作家族遗传?我走神地想到。
“别担心,很快你就会不记得这种滋味了,不过下午我会帮助你重新再体验一遍。”
“摄神取念。”
与梦中如出一辙的场景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里德尔旁若无人的大笑和站在最边缘的那些奴仆的噤若寒蝉,一切对我而言都那样地熟悉。
我退出了塞尔温的记忆,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我知道他一定还会再次探查这时候的所有细节。
“看来你还额外给我了些惊喜,塞尔温?”我低着头俯视蜷缩在我脚下的塞尔温,在摄神取念时我刻意没有小心翼翼地翻阅他的记忆,所以他才会这样痛苦,但这还远远比不上里德尔想要看到的——
“钻心剜骨。”
我漠视着钻心咒的疼痛煅烧着他的四肢百骸,就像在食死徒大会上他那样的神情,仿佛对生命的苦难不屑一顾,因为在他看来他早已超越了那些芸芸众生,成为了飞跃死亡的存在。
“钻心剜骨。”
塞尔温的尖叫通通被闭耳塞听隔绝在这片区域之内,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呼救,也没有人能听见他的痛苦,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满地打滚到再也没有力气动一个指节。
这是我给予他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