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理由怀疑巴蒂上辈子接触里德尔的契机就是因为他的父亲反对里德尔,所以才促使了他以不可阻挡的态势疯狂地偏向食死徒一方。
巴蒂,巴蒂。
我在心里无声地叹息,我时常对他感到亏欠,因为我也是他命运天平上的一块砝码,他本不该经历那罪恶的一切。
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我曾亲眼见证过他的那一场庭审,迂腐又固执的老克劳奇,他怎么能认为他从小看到大的儿子真的不择手段到和贝拉特里克斯一起用钻心咒疯狂折磨隆巴顿夫妇。
巴蒂从来都只和我一起探查情报,和我一样不屑于严刑逼供。我们总喜欢用摄神取念,他的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是我教给他的。
当时我就在待审席上,与巴蒂的法庭隔着一层木板,我听到了他在哭。他的父亲却甚至不愿意检查他的记忆之后再做审判。
那时,我明白他彻底不会原谅和期待他的父亲了。
“你听说过最近风头很盛的那位先生吗?”我试探地问纳西莎,她果然摆出了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停,弗洛丽,别再跟我说这个。”纳西莎痛苦地揉了下太阳穴,“贝拉现在只要一开口就是'The Dark Lord',我都怀疑她是在玩什么用这个名字造句的游戏了。”
“听起来你不怎么喜欢他。”我笑着说道。
纳西莎放松地坐在沙发上,“说真的,作为纯血家族的成员很难不被他的主张吸引,可这不意味着我就要去追随他。你明白吗,弗洛丽,我不在乎给他些支持,但这不代表我想要蹚这趟浑水。”
“我看你是更想和卢修斯过甜甜蜜蜜的日子。”我语气轻松地调侃她,“那卢修斯是怎么想的?”
“他很想要试试,你知道的,马尔福先生有意向在他毕业之后就让卢克接管马尔福家族,他想要做出一番成绩。”纳西莎纠结地对我说,“可我们都还不确定应不应该在那位先生身上下注。”
“斯莱特林向来倾向于明哲保身,纳西莎。莽撞冒进是只有格兰芬多才会做的事情。”我意味深长地说道,“特里斯坦经常这样告诫安塞尔。”
纳西莎闻言坐得规整了些,她不确定地看着我,“弗洛丽,你的意思是伯斯德……”
她很谨慎地没有把话说完,我点了下头。
“有些话,家主和继承人们都不能明说,就得让他们的家属当传声筒,我可不怎么喜欢这个。”我装作不满的样子抱怨着。
“谁说不是呢,我们可不是猫头鹰。”纳西莎这时惬意地翻着她的课本,看得出她现在的心情很愉悦,语气轻快地附和着我。
我曾经思考过促使卢修斯把赌注全部压在里德尔身上的原因,他的野心在原因中占据很大的一部分,而当时本是重要合作伙伴伯斯德家已经式微且在为里德尔做事,这同样是一个原因。
他的父亲马尔福先生对于里德尔向来讳莫如深,对这件事持中立的态度,这也使卢修斯把马尔福先生的沉默当作默认。现在想来,大抵是因为马尔福先生清楚里德尔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无法明确地对他提出反对。
综其种种,卢修斯最终在里德尔身上押下了所有的筹码,哪怕他在里德尔倒台后用金加隆逃避了阿兹卡班的囚禁,可我能肯定,一旦里德尔卷土重来,马尔福家族的处境将不容乐观,至少卢修斯少不了挨几个钻心咒,德拉科那个孩子也会成为他和纳西莎的软肋被里德尔要挟。
里德尔向来不懂爱,可他总是懂得怎么利用爱,我希望最后他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好在现在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特里斯坦没有突遭横祸,伯斯德的暗示也给了马尔福家族一个平稳又安逸的利益攫取之路。这些将会和纳西莎的意愿一起成为卢修斯心中天平另一端的筹码,使卢修斯保持观望的态度。
而一旦卢修斯明白里德尔根本不在意他的拥簇的死活,甚至以家人作为要挟时,他就会毫不犹疑地倒向我希望他偏向的那一端。
毕竟,马尔福一向坚持家人高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