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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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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他真实身份,只把画舫那次当做初见,景玹也并不想告诉她。

玄医宗初识,那时他站在台下,看着她击退一个又一个的对手。

脸上明明是面无表情,显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却因着热烈的红裙,极致艳丽的五官,连续对战而略有急促的喘息,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在场好些男子都看呆了去,窃窃私语地讨论着她。

她却丝毫不为外物所扰,即便屡战屡胜,也不忘拱手一礼示意对方,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那时,他心中不屑。

他想,不过一个有些功夫的女子,有甚稀奇的,待他上去将她打个落花流水,看她还能不能维持住这副高深莫测的派头。

而后来他易容接近是一时兴起,向那匪首投射暗器是鬼使神差,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为的是哪般。

景玹愣愣地望着她的侧脸。

月光洒落清辉,他甚至能看到她额际浮现出汗珠,心念微动,竟想抬袖替她拂去。

反应过来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堪堪止住动作,有些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

“莫要乱动。”

许潋蹙眉道。

景玹抿了抿唇,安分下来。

却听得她再次开口:“那日的匪首死在了牢中。”

许潋慢慢地道:“我去探查时,恰巧撞见那个杀她的人,也是个黑衣女子。”

景玹哪里会关心一个山匪头子的事,死了就死了呗。

当初他是为了接近她们师姐妹,故而在遇上那伙贼人时将计就计,演了一场戏。

可在他之前,那伙人指不定劫掠了多少良家男子。

这么一群人,死不足惜。

他不明白她同自己说这个做何。

听他话语中提到黑衣女子,他想了想:“你怀疑那人是柳昕敏?”

许潋摇头:“我曾同那人交手,她的武功胜过柳昕敏许多。”

她略作停顿。

景玹凝神思索,突然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盯住她:“你不会觉得她是我派人杀的吧??!”

许潋不说是与不是,可恰巧是沉默说明了一切。

景玹顿时暴怒,再不肯待在她的背上。

“让我下来!”

他简直一刻都不想再同她接触。

他既如此说了,许潋自然没什么意见。

他虽算不得太重,但毕竟背着走了这么远,多少还是有些吃力的。

料想他即便方才吐了血有些虚弱,此时也该恢复些体力了。

她松开手,将他放了下来。

景玹有些不稳地晃了晃,一手撑着旁边的树干,怒指着她:“你凭什么怀疑我??!!”

许潋目视前方,平静道:“我只是有些好奇,王公子当初是如何得知我与师姐将去的地方便是你要找的柳昕敏的所在?又是为何出现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还恰好为我们所救?”

“你隐瞒身份,变换容貌,隐藏武功蓄意接近,不尽不实,此其一。”

“那日率人拦你马车的,并非死去的团发匪首,你没有对她动手的理由,又为何发出那枚银针,除非你们本就有恩怨,此其二。”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猜测,还请王公子解惑。”

团发匪首很可能干系到扬州少年失踪案,而这位王公子出现得蹊跷,那人又死得突然,且他之前还有过那令人费解的举动,许潋并不想怀疑他的身份和动机,但他实在可疑。

“我为何要答??!”景玹面色冷凝,眸光沉暗危险,寒声道:“我同她无冤无仇,杀她做什么?若我要杀她,找那个捕头不是更好,神不知鬼不觉,何苦多此一举!”

说到这,他口不择言地讥讽道:“我不尽不实?你难道什么事情都是全无保留?既如此,那日那个捕头让你邀我同度乞巧,你怎么不与我说了?”

许潋闻言微顿,缓缓转头看他,眸光中多了一份审视。待他说完,冷不丁开口:“你如何知道赵捕头和我说了什么?”

景玹一窒,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许潋目光紧紧摄住他:“你跟踪我?”

今夜以来两人之间还算和谐的氛围就此彻底打破。

她将一切已然剖陈既尽。

景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沉默下去。

她的确很敏锐,洞察了几乎所有真相。

可偏生她句句是真,他无从辩驳,无话可说。

明明是她说的,自己今日受伤是她的责任,可她做了什么?她非但不曾关照他半分,反而同他翻起了旧账。

景玹此刻当真恨毒了她,她怎么可以做到在带给他一点点感动之后又将这些全然击碎?

可若不是因为她……

若非沈长均是她的师兄,若非绝名是沈长均的未婚妻主,他早将人杀了一了百了,何苦拖到今日!

景玹倏忽意识到了不知何时起自己行事受她影响颇多,全然失了往日作风,于是便愈发容不得她半点都不信他。

甚至自己当初一片好心,也被她如此曲解。

当真可恨!

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景玹只想着,待有一日,他必要寻个法子好好折磨她,方能出今日这口恶气!

此时已近后半夜,林中愈发寒冷。

方才两人贴在一处不觉得,现下分开来,一阵风吹过,才觉出寒意。

尤其景玹,也许是因为受伤,几乎有些瑟瑟发抖起来。

他靠着树慢慢蹲坐下来,身子微微蜷起,才算好过一些。

虽则是故意为之,也算计好了没有伤及要害,不过绝名那一掌是没留余力的,吐的那血也是实打实的。

他却不肯向她低头。

她既说出方才那一番话,他同她还有甚好说的,左右不过多费口舌。

许潋走了过来,再次将那装了丹丸的瓷瓶递给他。

“三清丹有止血镇痛之效,若不然,怕你熬不过今晚。

景玹靠在树上,不理不睬。

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事不过三,他自己都不在意,许潋也没有贴人冷脸的习惯,将瓷瓶抛在他身旁的草堆上,自顾走开。

她捡了些枯枝,拿出火折子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生了堆火。

做好这一切,也在另一棵树下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林中寂寂,惟余风吹树叶簌簌作响,惊起数只飞鸟。

一股不同于林中草木的清浅香气幽幽而来,随着呼吸悄无声息钻入鼻腔。

景玹睁开眼眸,看了一圈周围,复又阖上。

除此之外,无人察觉。

待天色蒙蒙亮,许潋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

火堆已经熄灭。

隔着余烬,男子半靠在树干也正睡着。眉心紧皱,似乎睡得很不踏实。

他微抿的嘴唇失了血色,眉眼浸在柔和的晨光里,瞧着倒同他过往装出来的温顺别无二致。

许潋移开视线,没再多看,只静静坐着,等人醒来。

二人本就非亲非友,待送他到了医馆救治,她当日的允诺也算是完成。

往后各不亏欠,也不会再有交集。

………………………

昨夜。

对面的女子呼吸平和,显然已经在那迷香的作用下陷入沉睡。

景玹睁开眼。

“沧凌,出来吧。”

“阁主。”

一道暗影出现,跪在地上。

景玹嗯了一声,示意他起身。

“阁主,你受伤了——”

自景玹同那女子争执起,沧凌已经在附近了,自然知道他受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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