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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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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潋观察了番周遭环境,便发现一个颇为怪异之处。这街上行走的净是些女子,基本不太能见到男子的身影。偶有路过的几个也是神色张皇,脚步匆忙,遮遮掩掩的。

不过本朝虽不限制男子外出,但也有许多地方仍是遵循旧礼的,大抵这城中也是如此吧,许潋没再多想。

江都郡守洛郦舟是洛太傅的嫡长孙女,外派到此处不久。

当年在上书房读书时,她同钟翰林家的次女钟如纷同为许潋的伴读,三人一度同吃同住,很是要好。

只许潋后来离京拜师学艺,几人相聚的时候便少了。再后来洛郦舟成了婚,外放做官,更是许久未见。

“阿潋!!”

洛郦舟接到下仆禀告匆匆出来,见了门前的好友,激动不已。一个大女人,竟也是泪盈眼眶,快步朝许潋走来,身为一方郡守的姿仪也全然不顾了。

许潋拍拍她的肩膀,笑着唤她:“郦舟。”

洛郦舟迎了她进府,二人换到书房说话,正聊了不久,忽闻一道男声响起:

“郦娘——”

一高挑男子迈着大步从外头进了来,他身手矫健,若不是腹部隆起,实在也不像是个孕夫的模样。

洛郦舟见到他就起身迎了上去,口中念道:“你慢着些——”

“哎,这有什么……”

男子不以为然地摆手,面上却神色舒展,显见得是对洛郦舟此举很是受用。他摸了摸肚子,侧过身像是才看到许潋,懒懒行了个礼,便自顾寻了位子来坐。

他肚子大得很,人却不显得臃肿笨重,坐下的时候并不如寻常孕夫般小心翼翼扶着桌椅。

洛郦舟满脸关切,伸出手虚揽着圈在他身后,就怕有个万一。

见他坐好了才松了口气,自己也在一旁落座,眼神依旧是片刻不离。

许潋早先在信中听洛郦舟提过她夫郎有孕的消息,并不多奇怪,朝着男子打了声招呼:“洛夫郎。”

来人正是洛郦舟的夫郎徐频。他是兵部侍郎家的大公子,自幼好武,脾气暴烈且天生怪力,即便相貌生得好,也一度令京中的官家小姐们闻风色变。

后来洛徐两家定亲,京中还议论纷纷,戏说洛郦舟一介文弱书生,被他给看上,可有得受了。

那时几人在一处,钟如纷知道这消息还拉着洛郦舟笑她要娶个公老虎,很是促狭地朝她拱手道:“小妹替京中诸位未婚的姐妹谢过郦舟了,以身饲虎,救姐妹们于水火之中,实乃大义也——”

洛郦舟乜她一眼,凝眉道:“莫要乱说。”

钟如纷眼珠一转,又去拉旁边看书的许潋:“阿潋,你才最该谢过郦舟才是。我可听说,徐太侍君在太皇夫面前说过好几回,五皇女英勇,频儿好武,最是般配不过哈哈哈哈——”

她说着捧腹大笑。

许潋也是无奈。

徐太侍君同皇祖父关系好,常常请旨接了他的两个侄儿进宫来。徐二公子总爱跟着表妹岑曦身后跑,表妹性子跳脱,徐二公子也是个任性的,长辈们放心不下,怕两个小人儿打起架来侍仆拉不住。那时她同徐大公子都是半大不小,便总被派去盯梢,二人年龄相当,倒叫长辈放在一处开了几回玩笑。

钟如纷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同几人玩闹惯了。可徐大公子如今已是好友的未婚夫郎,哪里能如此调笑?

何况只是莫须有的事情。

担心洛郦舟多想,许潋便道:“没有的事,我心有所属,你又不是不知。”

钟如纷闻言点头:“那倒是真的,你有温公子这般,如何会喜欢那夜叉脾气……话又说回来,如今你就说你是不是松了口气,是吧?是吧?”

许潋扶额。

钟如纷嘻嘻道:“看吧,我就说——”

“闭上你的臭嘴!”

一块石鼓重重砸在桌上,将上头的糕点碗碟砸了个粉碎,碎瓷飞溅,几人连忙起身避开。

从树后出来个满面怒容的劲装公子,恶狠狠地盯着她们,眼里像要喷出火来。不是徐频还能是谁?

他一根竹棍三两下将不会武的钟如纷打翻在地,又瞪了去扶人的许潋一眼,扯着自己呆立在旁的未婚妻主走了不提。

总之,此后算是把她们两个记恨上了。

洛郦舟成婚后,三人每每会面,不出一盏茶功夫,洛郦舟便会被各种理由叫走,像是怕她们带坏了她去一般。

眼下他自然也没给许潋什么好脸色。

他撇了眼许潋,轻呷口茶,慢条斯理地开了腔:“不知五殿下今日怎么突然光临寒舍?也没提前说个一声。未曾远迎,倒是我这个做主夫的失礼了——”

许潋原先只想着与洛郦舟几年未见,既路过此地,还是来同她打声招呼再走。

现下细细想来,上门拜访却没与人当家主夫知会,如此确实失礼。

许潋也知徐频不喜洛郦舟同自己这些人来往,并没有在意他不善的语气,歉声道:“洛夫郎莫怪,此番是路过扬州,匆匆相聚。不当之处,是我未思虑周全,请洛夫郎海涵。”

洛郦舟忙开口道:“阿潋,小频他同你说笑呢。此番咱们姐妹相聚不易,你可要多住些日子,好叫我能尽尽地主之谊。”

徐频没再说什么,他确实存了几分针对的意思。不只是因为当年听见她们议论自己,也为着自己少年时候那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事,还未来得及叫彼时懵懂的自己分辨明白,便已在许潋的冷漠里粉碎干净,不了了之。

如今虽早已是陈年旧事,到底是有了个小小的疙瘩,叫他见着许潋便有几分不称心。

他知道自己今日情绪有些莫名,只是眼下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圆场面,便依旧沉默着。

还是一旁的洛郦舟看了看两人,突然想起什么,激动道:“可不是巧了吗!阿潋,你来的正好,如今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原来这扬州城自两年前开始便陆陆续续有男子失踪,且大多是云英未嫁的青葱少年。可叫无数的母父哭瞎了眼,一时人心惶惶。家里有儿子的,恨不能日夜看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叫歹人掳了去。

许潋来时在城中看不到几个男子,也是因着这个原因。

洛郦舟前不久调任此地,刚好接过这个烫手山芋。只是不知为何,此案竟查不到半点线索。

她初来乍到,手头上没几个顶用的人,且大多是些普通衙役,若是有许潋帮忙,那必是极好的。

许潋沉思片刻,又追问了些细节,应了下来。除去帮好友的忙,这种事情,既遇上了,她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徐频也是愤然道:“若不是我如今不方便,我必然也要跟着去……”

洛郦舟就是怕他冲动,原先都瞒着他,前些日子叫他知道了闹着要出去查案,差点动了胎气。一听他这话赶忙哄道:“夫郎说的是,不过咱们可不敢贸然行动,你身子重,更要小心才是……”

官道上,一行四骑簇拥着辆华盖马车缓缓行驶着。马车红木所制,车身雕刻着暗色的图腾,在这夜色沉暗下显得诡异又神秘。

到了一处界碑时,左侧随侍的黑衣男子俯身朝着马车问道:“阁主,天色将晚,是否要在城中休憩?”

车中人慵懒的声音传来:“到哪儿了?”

“到了扬州地界。”

黑衣男子等了片刻,才听到里头如金钟玉磬的男声悠悠响起:

“谁知竹西路,歌吹是扬州……既到了此处,那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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