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短暂地对视了一秒。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可以自己走?”
你动了动腿,他立刻警惕地用胳膊紧紧箍住,他看起来很想直接把你的膝盖骨敲碎。
你大概搞懂零壹是怎么想的了。
他一开始受了泽莫的蛊惑估计是真冲着杀死你来的,但自从你放弃杀他后就改变主意了;之后兴许是在照顾你这件事上尝到了甜头,发现这样你便可以一直依靠他活下去,于是想要无限延长这种平静的生活。
必须在恶化前将零壹这种心理扼杀。
否则……他可能真的要给你弄来点终身残疾了。
可是要怎么做呢?顺着他,承认自己需要他?还是反抗他,证明他的徒劳无功?
你拿不准,哪个方向都可能激化你们的矛盾。
你不是心理医生,所以想不通;你很忧愁,虽然没有到以泪洗面的程度,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一连十几天都吃不下饭。
摸清楚港口的信息后你们远离人烟,到威尼斯的海边,这里没什么游客,还有存储船只的仓库可以住。
转动面前的勺柄,你看着碗里被搅动的酸奶麦片发呆,然后在某个时刻突然回神,吃上一口,又开始发呆。
唉,郁闷。
零壹可不会让你拉他去看心理医生。
你叹了口气,抬到一半的勺子又落回碗里。
有什么东西凑到你身边。
“队长,能帮我看看背上的伤吗?”
你还以为他早就自己处理了呢,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他趴过来。
伤口不出意外地长好了,皮肉被针线限制得有些变形,你拿水果刀挑断抽出来,将染上色的纤维丢到一旁,拿起双氧水涂在暴露的创口上,用棉签用力怼,直到创口边缘发白。
零壹站起来,看了看你的脸色。
“你……想去海边转转吗?”
真当你们出来旅游啦?在纽约也是,他好像很喜欢在外面玩。
你按了按眉毛压下数落他的话,还是答应下来,有人认出你们跑就是了。
就当是补偿零壹了。
你们顺着偏僻的河道走,闻着从水里传来的阵阵恶臭,心想这里人少还是有原因的。
零壹看了你一眼,不知从哪抽出一条围巾挡住你的口鼻,又绕了两圈围得严严实实,收回手前摸了摸你的脸。
“对不起。”
你有些诧异,零壹则神色凝重。
“我、我知道这会让你不舒服,但你、我感觉你不太对劲。”
你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道歉。
当然,你完全值得一个道歉,但他是因为哪件事?没头绪啊。
“我感觉……你有些抑郁,我是不是该找个医生给你看看?”零壹试探着说,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你的表情。
……你他妈的确实被零壹气得快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