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克隆体实验。

你：……艹！

多年以后的今天。

你还是会从关于多莉的噩梦中惊醒，对此你已经习惯了。你伪装成一个精益求精的工匠，但你不过是在抹杀克隆体中得到快感。

每当克隆体有所进步时，你便会将它们处理掉，你看着越来越逼近人类的克隆体在你的枪下学会哭喊，成就感充满你的全身，你总是乐此不疲。你才不怕九头蛇高层追责，现在除了你没人掌握克隆技术。

你也不怕死。

时至今日，你杀了九十七个克隆体，你什么时候才能杀死一个真正的“人”呢？

97刚从某个不知名九头蛇特工身上学到永远能把硬币投出自己想要的一面的技巧，分享欲过剩，他一边抛着硬币一边向你滔滔不绝地传授经验，你带着他走进你处理克隆体的房间。

激光切割，痛苦又漫长。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迟疑地四处打量着。

“埃利，为什么这个房间没有隐藏摄像头？”

他的感官一向灵敏，他是你的自豪之作，他是你造出的“人”，证明你已经彻底超过你的父亲。

但这有什么用呢？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在自娱自乐。

你沉默不语，转身离开房间，房门在身后落锁。

你留他一个在那里。

“埃利？埃利？”

他保持着良好的心态，礼貌又不失力道地敲门。

你走到操作台前，手指搭上启动键，你通过上层窗口看着他。97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停下敲门的动作，茫然地观察四周。他看见了激光枪的洞口，你期待着他露出惊恐、愤怒、绝望的表情。

但他什么表情都没有，他站在那里呆了一会儿，慢慢抬起头，正好和你对视。

“我让你失望了吗？”

你让他失望了吗？

你仿佛看见自己对父亲这么问，你的手指没有按下去。

97两只手互相交握了一下，他忧伤地说：“很抱歉我没有完成我的职责，请惩罚我。”

“No……”

你仿佛看见了你的父亲。那不是你的职责，你只是……太想让他为你而……感到自豪。

甚至为了得到这份自豪失去方向，走向自毁。

你按下按钮。

咔哒。

房间的门打开了，97看了一眼，犹豫着走了出来。

你平静地看着他。

“恭喜你，通过了最后一项测试。”你也对自己说。

从此你将不再索取，而是给予。你不会变成自己的父亲，也不会再犯下与从前同样的错误。

“你从不会让我感到失望。”你对97说。

97原本带着忧伤的脸上渐渐转变成笑容，他弯下腰给了你一个大大的拥抱。

“刚刚我真的吓坏了……”

“以后不会再有测试了。”

“真的吗？”

“真的。”

“Ok，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