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你合上书。

是的，你看完了，甚至整个过程都没给你思考的时间。你搞不懂自己是个什么状态，但你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转圈，你手腕上的小机器发出滴滴的警报，表示你的心跳和脉搏异于平常。

“天啊，这简直是……”你嘀咕着，拿起书随便翻到什么地方，开始阅读那些让你欲罢不能的句子。一行行字仿佛不再是枯燥无聊的理论，它们搭起了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充斥着美好的生机和活力，也有令你害怕的暴力和流血，但你真正感受到了它的力量，像条钳子一样撕开了你的认知。

“杰克·伦敦，大部分人喜欢他的《荒野的呼唤》，而我正好相反。”埃利估计是接到了监视器的报警，他注意到你手上的书，“我说怎么不见了，原来在你这。怎么？想和我讲讲阅读心得吗？”

你用力点点头，他短促地笑了一声。

“我总觉得你是装傻充愣的好手，但我刚刚发现这只是我的恶意揣测……不，忽略我刚刚的话吧，让我们开个文学沙龙。”

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埃利单方面输出他的观点，你听到赞同的理论便会点点头。你一边听着他滔滔不绝，一边又随便翻开一页。

你的眼神落到雪虎被命名的那一段。整本书讲述了一只狼被驯服成狗的故事，总的来说是棍棒与甜枣兼具的过程。但一切的开始，无疑是它被命名的瞬间，就像是命运齿轮开始转动前的预警。

“我的名字是什么？”

于是你自然而然地这样问埃利，他却没有立刻回答你，明明他是那样学识渊博，却会因为这么一个小问题露出意外的神情。后来你想，可能不是因为你的问题，而是你本身。

“你听到别人是怎么叫你的了？”

“嗯，队长，可这不是真的名字对吧？我还听到他们叫你博士呢。我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九头蛇队长。”他慢条斯理地纠正到，“你的确有名字，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能守住嘴，不让别人知道。”

“是什么？”老天，你完全被埃利牵着鼻子走了！仅仅因为一本小说！

“97。”

好长一段时间你都没有接话，一串数字？这就是你的名字？就这样？你的表情一定是太过失望，埃利拍了拍你的肩膀。

“7是个好数字，会带来幸运的。”

“可是……”

“往好处想想，你前面还有96个失败品，你确实是个幸运儿。”

“失败的……什么？”你还沉浸在更希望自己有一个类似杰克或者约翰这类正常的名字中，但没有错过埃利的牢骚。

“按照要求，我早就应该告诉你，但……你有一点特殊。”他指了指脑袋，你尽量不去想这个动作之后的含义，“但你，个体算是初步成功了，我们后续会在你的基础上优化。”

你有些不安地绞起手指，明显感觉到埃利的话意有所指。

“什么意思？”

埃利沉默地看了你一眼，然后直到离开再没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