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直到这时才像是终于有了点反应,飞身接住了乔璇即将倒地的身体。
此时的他,已然换回了原属于唤风的那张脸。
“刚才蓝月究竟跟你说什么了?愣那么久?”昕音好奇道。
此言一出,唤风又成了根不发一言的活木头。
“只敢盯着晕过去的小黄鳝看,怂。”昕音嫌弃道。
“多谢。”唤风答非所答。
“谢我做什么,谢火翎去。”昕音翻了个白眼,一仰头,将那枚片刻前才救了他命的上古龙玉咽了下去,“我说了,她身上的毒很重,你再在这里废话,她就真没命了”
木头似的唤风再次谢过昕音仙尊,将尸体似的乔璇扛出了会场。
黑衣人二选一的戏码没看成,想声东击西将火翎引走也没能成功,如今正是气头上,一不留神,便习惯性地用上了长鞭。
长鞭的招式照样被压制住,一招一式都按照着极其熟悉的套路来。
长鞭缠上长剑,正对上火翎略带嘲讽的脸。
黑衣人心中一惊,深觉自己这身黑衣好像在自己方才的一怒之下白穿了。
为防止自己掉马甲掉得太难看,黑衣人咬咬牙,再次转移阵地,攻向了昕音仙尊。
穿着一身繁琐珍珠长袍的昕音仙尊被猝不及防而来的攻势给惊得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要极不体面的抱头鼠窜。
长鞭及时伸来,卷住昕音的腰,将他整个人带离了地面。
紧随其后的火翎长剑出鞘,击向黑衣人的心口。
然而,就在火翎的长剑即将要刺进黑衣人背心的那一刻,灵葵却半路杀了出来,以肉身之躯挡在了火翎的剑前。
“求您,别杀她。”
火翎觉得自己的这些旧相识当真是十分仗义,一个个都挑着自己婚宴的时候出现了。
仗义得自己都想一人送他们一个火球,助他们上天。
黑衣人得了空,立刻拽着怀中珍珠风铃似的昕音仙尊,脚尖一点迅速窜远了去。
灵葵立即追着那黑衣人而去。
“木琉枝!!你给我站住!”昕音还是第一次听见灵葵发出堪比山洪暴发般的咆哮,震怒之余还有些稀奇。
那裹在黑色兜帽里的高挑身形转过身来,凌空一记长鞭甩出。
灵葵举剑格挡,堪堪制住木琉枝的攻势。
“木琉枝,你他娘的吃错什么药了吗?!”灵葵怒道,“告假状还不够,这又是要将仙尊带去何处?!”
木琉枝显然处于自己马甲被人拆穿的愤怒之中,不仅将灵葵的话当做了耳旁风,还十分慷慨地附赠了两枚轻灵秘境中最新出炉的烟雾弹。
霎时间,整个坠星谷浓烟滚滚,简直像是被谁给纵了火。
蓝月带来的魔卫们,显然还沉浸在魔王莫名其妙消失了的震惊之中,偌大一个坠星谷乱成了一锅粥,硬是没人能追上跑的快如闪电的木琉枝。
灵葵灰头土脸地回到坠星谷时,直接撞上了火翎那张百年难见的黑脸。
一瞬间,灵葵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要倒大霉了,于是膝盖一软,动作丝滑的跪在了火翎面前:“我错了,我愿意将功补过寻回昕音仙尊。”
“不是你的问题。”火翎看向木琉枝消失的地方,脸色阴晴不定,“要是昕音仙尊想被人抓住,那就没人能将他救回来。”
灵葵:?
“罢了,横竖那狗东西也不可能让自己吃亏。”火翎像是已经被气出了习惯,只是转瞬间,他又成了平日里那个温和儒雅的赤炎魔尊。火翎转头对灵葵道:“你先回去吧,别的惩罚就免了,写一篇三万字的检讨,明日交给我。”
一瞬间,灵葵的脸拉的比吊死鬼的舌头还长。
“再敢摆出这样的脸就换成三万字的版刻。”火翎面无表情道。
灵葵又立即堆出张比哭更难看的笑脸来,屁颠颠地跟着火翎走了。
如今时局大乱,堆积如山的事物正在等着火翎处理。
只可惜,火翎这张嘴终究不是玹若真人那张铁口直断的金口,也有失算的时候。
昕音醒来时,整个人正以一种水鬼般的扭曲姿态扒着块岩石,动作极其不体面。
眼前模糊,似是木琉枝那两颗烟雾弹的效果尚未完全消散。但隐约能看出,是个岩洞,洞口处加了禁制。
昕音挣扎着站起身,也不急着往洞口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