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拍马屁。你连个名字都懒得改一下,是当真觉得我真的会弱智到连这都猜不出来吗?”火翎皱皱鼻子,“更何况,你明知道我进过朱雀山幻境。”
“不,这你可就误会了,我当时并不知道你在朱雀幻境中见到了两千多年前的昕音仙尊。”谭昙悠然起身,给火翎泡了一杯茶,很不讲究地放在了火翎身旁的《魔界大字典》上。
火翎看了眼那乌漆嘛黑的茶叶,嘴角抽了抽:“那你后来...怎么知道我见到了两千年前的昕音仙尊?”
火翎心中突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昕音...他难道记得朱雀山幻境中发生的事?!!”
“那自然不至于..”谭昙擦了擦眼镜,“不过他是什么人,只需要从你的只言片语就能知道你大致看到了什么。”
火翎的心瞬间放下了一大半。
谭昙会出现在魔界,想必也是昕音仙尊一早的部署。
昕音留的后手还真不少,在魔界少说也能凑两桌麻将了。
“再来谈谈你这张脸吧。”火翎瞟了那茶好几眼,依旧没能鼓起勇气端起茶杯,“你怎么不戴你那青铜面具了?”
火翎觉得与其对着这么张脸,还不如直接对着那几层冷冰冰的青铜面具。
他曾经在昕音那个广阔如星海的房间中见到过一个房间,里面放满了无数与自己长得一般无二的人偶。
那样的场景实在是过于诡异,以致于事后火翎回想起来,总觉得那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火翎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昕音是对他用情至深才做了那么多个和他一样的人偶,以昕音的为人,与深情是肯定搭不上边的,用完了就扔这才是昕音会做的事。
尤其是,那些人偶出现的时间还比自己要早。
做那么多相同的身体,要么就是昕音对这张脸的原主病入膏肓,要么就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统一制作了,给自己用的。
以火翎对昕音的了解,前者显然不可能,即便是昕音真有这么一位初恋情人,专属于神的锥心之痛也会教他做神。
而第二种可能,显然就有些端倪在的,毕竟昕音那个连东西都不能多吃的神族破壳子明显是一副随时都会崩溃的苟延残喘样。
“也就是在这屋子里不戴罢了。”谭昙叹了口气,“你看得出来的吧,我这具身体,其实只是一具人偶。”
“废话。”火翎很不客气的打断了灼华的话,“我都是魔人偶,你又不是王八精怎么可能活那么久。”
“你这倒霉孩子怎么跟你爹这样说话?”谭昙好脾气的摸了摸火翎的脑袋,“就跟条暴躁的狗似的,这样不好,容易老的快。”
火翎干脆地一闪身,谭昙那流畅的摸狗头方式便只能摸了个空气。
“我倒是错看了昕音,他的技艺竟如此高超,能制出长寿如王八一样的魔人偶来。”
“不,其实我每一个身体,都只能活个一两百年。”谭昙的声音一压低,火翎才注意到,谭昙的眼角已经爬上了些不易察觉的细纹,“之后每过个一两百年就给我再换一具,就一直持续到了现在。魔人偶的身体并不等于能永生,同样也会衰老,这一点,想必上次在土神神庙时你就已经知道了。”
“一两百年也尚算可以吧,怎么也没见昕音换个壳子玩玩?”火翎不解。
“他,还是与我们不同啊。他们那一批的神,身上的禁制实在是太多了,神识根本进不去。”谭昙收回手,“像我们,可以在一具魔人偶的躯壳里活个一两百年。而他,顶天了也就能在魔人偶身体里待上一两个月。出来后还会元气大伤。”
只有一两个月吗?
那蓝月...难道一切与自己猜测的不同?
蓝月并非是用的魔人偶做躯壳?
“其实一开始,他也就是试试。毕竟那时候,都没人知道魔人偶是什么,也就昕音一个人偷了天界的技术偷偷研究。”谭昙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那时候我正好被人杀了,喏,就在这里,一箭穿心。所以他难得的大发慈悲借了一具身体给我试试,谁知道还当真活了。”
“在犬灵门做研究?”火翎想起了犬灵门弟子口中那个活似有毛病整天挑刺,还和自己长得极其相似的“副门主”。
可谁知,谭昙却摇了摇头:“犬灵门已经是很后来的事了。那时候我早就活在魔人偶身体中了。”
可见,昕音的布局还当真是不是一般的长远,没他这么长的命还真没法跟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