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金玉城有多华丽吗?我这辈子都没有去过那么壮观的地方。”风月斋之中,一袭淡蓝长袍的灵葵兴奋的向火翎描述自己所见。
他身边还有依旧手持长鞭的木琉枝。
金玉城是众仙会的经济中心,城中的居民有五十万之多。其中大部分的执行者与二十名维制官全都居住于金玉城。每年的秋季,昕音仙尊都会莅临金玉城,在城楼之上发表第二年众仙会的工作重点。
“对了,怎么没见到谭希桃?”木琉枝突然问道。
“她说她最近实在是太忙,一点空都抽不出。今日干脆锁了门,让我直接在风月斋招待你们。”火翎望了望风月斋门口,“她一会儿就来。”
“倒也是,过几日尊主就要去金玉城。在那之前肯定有一堆事,够希桃忙到要闭关了。”木琉枝道。
话音刚落,身着流金长裙的少女形容憔悴的挪进风月斋。
火翎看向仿佛被吸干了精气一般的谭希桃:“究竟怎么回事?”
就连一旁的木琉枝都惊了:“怎会如此?”
谭希桃没好气的看了火翎一眼:“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昨日去峰顶骚扰尊主致他今日下不了床,我至于将所有的活都要干一遍吗?”
“骚扰尊主?”
“下不了床?”
灵葵与木琉枝同时看向火翎。
后者神色茫然,一副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无辜模样。
木琉枝支起一个隔音阵,若有所思道:“火翎,你昨日是不是上凌云峰了?”
“这还用问?”谭希桃接过话,怒视火翎:“我劝你以后每月十五离尊主远一点!”
“因为他每月十五都要对着满月饮酒吟诗?”火翎不解道。
“他那一日要借月光之力运转周身经脉,否则灵力不济,会虚弱一整月!”谭希桃拿起桌上的筷子敲火翎的脑袋,将后者敲得眼泪汪汪。
火翎捂着头,委屈巴巴道:“我哪知道他借月光之力时还要饮酒?他可以撑个结界嘛。”
“全朔原泽的人都知道那一日不能打扰尊主的修行,就只有你!竟敢在十五日的夜晚登凌云峰。若是影响到尊主接下来去金玉城的行程,我定要打死你!”
火翎第一次见谭希桃如此暴躁,甚至于隔音阵在某个华服少女靠近时就已悄然消失,她都毫无觉察。
一时间,有关于尊主灵力不济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风月斋。
谭希桃无力望向眼前的秦嫣。
秦嫣伸出双臂,将谭希桃拥进怀中。然后,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火翎:“??!!!你们...”
秦嫣扬了扬下巴:“怎么了,我喜欢谭希桃的事,泽内竟还有人不知道么?”说罢,又大大咧咧的揉谭希桃的腰。
火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二人。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尊主说过,无论是男男恋还是女女恋都是正常行为,应给予他们包容与尊重。”木琉枝道。
风月斋中多数人显然对火翎这个致昕音仙尊灵力不济的罪魁祸首更感兴趣。最终在众人探寻的目光下,火翎接过秦嫣递来的食盒,落荒而逃。
昕音卧病在床,自然不可能亲自到风月斋用膳,加之谭希桃又忙的脚不沾地,火翎内心有愧,这个送饭的任务便再次落到了他身上。
水云居内依旧是终年不散的烟雾,带着淡淡的茉莉芬芳。昕音斜靠在床边,并未梳妆,长发如瀑般倾泻于他的肩头,正持笔在手中书册上写着什么。
见到火翎靠近,他放下笔,望向火翎手中食盒。
“我通报过了!”火翎率先道。
“知道了,你在山脚下吼的那几声,估计整个朔原泽都听得到。”昕音皱眉。
火翎悄悄看向昕音手中的书册。那竟是朔原泽弟子与长老的名册。
火翎连忙跪地:“尊主我错了,昨夜我不该未经许可就擅自登凌云峰,打扰了尊主您老人家的清净。我知错了,以后永不会再犯,求尊主不要将我逐出朔原泽!”
昕音捏着书册的手顿了顿:“我何时说要将你驱逐出去?”
火翎不语,目光却看向昕音手中花名册。
“我在扣墨泽的月石,与你无关。”昕音揉了揉太阳穴,“他本月无故旷工二十次,照理还需倒过来给朔原泽交款。”
昕音又看着手中名册,显然有些苦恼:“似乎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做长老还要倒贴月石,这当然不对劲。
火翎明白了,这些工作在平日里应当是由谭希桃完成,可谭希桃显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昕音便尝试着自己承担一些日常工作。
“我可以看看么?”火翎在昕音将信将疑的目光中接过名册。
看来昕音当真是灵力不济,否则怎会连此等金丹真人都能完成的神算都算不好。
火翎在人间流浪时,曾佯装人类在小酒馆里打过零工,那时候的工作就是每日清算酒馆的结余。酒馆的客人人来人往,火翎却将每一笔都算的很仔细,从未出过错。
只可惜,他半魔的身份很快被人发觉,火翎便也失去了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
火翎又向昕音借了一支笔,那笔是以天界灵鸟的翎羽制成,留下的字迹只有经笔主人的许可才能见到。
昕音端着食盒,软软靠在床头,望着火翎奋笔疾书的模样若有所思。
“此行金玉城,你与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