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手牌一翻,又被迅速盖上。
林嘉鹿心中一声哀嚎。
要死了,黑桃2,方块7。
不敢睁开眼,怕不是幻觉。
边上的文和韵在一秒之间看清了被林嘉鹿视如洪水猛兽的手牌,也不禁沉默。
小鹿的运气,真是一如既往地烂。
林嘉鹿也就跟舍友玩牌的时候运气好点,还是在有人大放水的情况下;一出去和晏嬴光他们几个玩,能输到裤衩子都不剩。林嘉鹿一度怀疑,是不是这群人把他运气给吸走了。
荷官一边发手牌,文和韵一边给林嘉鹿解释规则,简单点概括,其实就是按顺序下注、加注或弃牌,最后比大小。
德扑一共四轮下注:分别是Pre-flop翻牌前、Flop round翻牌圈、Turn round转牌圈,以及River round河牌圈。
他们是六人局,因此按出牌顺序,从左到右,位置分别是小盲、大盲、枪口、中位、关煞、庄位。
翻牌前,荷官会给所有玩家发两张手牌,此时进行第一轮下注,小盲、大盲须强制下注;接着Flop翻三张公共牌,Turn与River各翻一张,总共五张公共牌。
他们坐的是庄位,也就是“Button”,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位置不会变,每一局游戏结束,庄家自动顺时针延给下一个人,也就是说,第一局,林嘉鹿是庄位,下一局他就是关煞,小盲则自动变成庄家。
游戏开始,小盲、大盲接连盲注,枪口孙承研和中位郭湘选择弃牌,关煞是郭湘的朋友小王,选择跟注,庄位的林嘉鹿都用不着文和韵指导,干脆地弃了牌,小盲、大盲过牌。
翻牌前,只有郭湘的三个朋友留了下来。
充当荷官的服务生翻出三张公共牌:方块3、红桃10、梅花5。
对子都组不起来。林嘉鹿托着腮,心想这牌真是弃对了。
Turn round转牌圈,荷官翻开第四张公共牌,有两人主动选择弃牌。
这一把关煞小王获胜,他亮出手牌,是三个10带对5的葫芦,笑着说:“这把手气还不错。”随后,将奖池筹码收入囊中。
第二局游戏。
林嘉鹿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一把能拿副好牌。也许期待真的传递给了牌神,两张牌一翻开,他差点乐得笑出声。
梅花A,黑桃A。
翻牌前,大盲孙承研加注2BB,也就是大盲注的两倍后,有两个人弃了牌。林嘉鹿刚准备跟注call,文和韵便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小声说:“Fold,这把危险。”
为什么危险,这不是顶对吗?
“关煞是后位,打牌的时候要观察前位走还是留,打法比较有机动性。前面大盲加注,只有两个人弃牌,看庄位的表情,应该也是要跟的。对A虽然在对子里到顶了,可是很难和公共牌搭上。”文和韵解释道,“而这一轮,其他人手里大概率会出两个顺子或者同花。”
林嘉鹿脑子稍微一转,也明白了过来。
如果捏死两张对A,盲目加注跟牌,那就被手牌局限住了。
他有些依依不舍地盖上牌,往荷官那儿一推:“Fold.”
弃牌。
下次再拿到这种好牌,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果然,如文和韵所说,Flop round翻牌圈一到,三张公共牌翻开:黑桃3、梅花K、红桃Q,场上的人陆陆续续弃了牌,只剩大盲和中位。
这局中位是上一把赢的关煞小王,显然,对自己这一轮的手牌,他也十分自信,第二轮毫不犹豫地跟了注。
Turn round转牌圈,第四张牌映入眼帘:方块K。
第三次加注,孙承研手中的筹码摩挲半晌,牌桌上无人讲话,只有“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忽然,他朝中位挑衅一笑,不紧不慢,将所有筹码一堆接一堆往手牌前放。
All-in.
第一轮弃牌的郭湘来了劲,身体前倾:“啊呀,高材生玩牌也很敢啊!小王,你敢不敢跟他all一把?”
小王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权衡。
他犹疑地打量了孙承研良久,看不出半点破绽。最终,小王放下手里的牌:“Fold,郭老板,这把没上把好,不敢all-in,保守发育一下。”
郭湘兴致缺缺地坐了回去,转头看向孙承研,问:“高材生,什么牌,亮出来看看?”
两张手牌在孙承研手下现出真容:红桃K、黑桃K。
四条炸弹!
“哇!”林嘉鹿羡慕,“这算是最大的了吧,才玩两把,保研哥手气真好。”
文和韵眯了眯眼:“确实,炸弹只有同花顺和皇家同花顺能压,出现几率小得可怜。”
郭湘鼓鼓掌:“厉害,手气和我不相上下。小王,你想勇,还真差了点。”
一直到第四局游戏,林嘉鹿才算玩得明白了点。
然而牌还是一样烂,最好的一局,手牌也只能组成两对,跟前面的顺子、葫芦根本没法比。
林嘉鹿面前的筹码陆陆续续少了六七个。
“文老板,你朋友今天缺点手气啊,”这一局打到了River round河牌圈,五张公共牌全开,郭湘以同花险压朋友李峻的顺子,他叼了根未点燃的烟在嘴里,“正常正常,刚开始玩嘛,我新手的时候也交了不少学费。”
郭湘那个叫“志新”的朋友也说:“多玩两把就会了,大家都是有输有赢的。今天郭老板手气好,我没得比。”
文和韵弯弯嘴角,说:“是啊,输赢都正常,新手也是有新手光环的。”
第五局,林嘉鹿轮换到了大盲。
强制盲注一枚黑色筹码。
由于大盲第一轮下注就比较大,因此很少有翻牌前弃牌的,一般都会留到翻牌圈或者转牌圈。
林嘉鹿对自己的手牌都不抱什么希望了。
翻开一看:梅花8,梅花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