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伸手拍去肩上的雪白,问管家吴玉竹在何处。
管家接过他解下的黑色大氅,一路跟在他身后笑了笑道:“玉竹小姐今日一直在东院,并未出门。”
天气一冷,她倒是出门少了,整日窝在屋里烤火,吃春桃给她做的糕点,有时候顾延去看她,还能瞧见她一脸餍足,嘴角还沾有糕点渣。
夜深了,她应该用过膳了。
他站在院子瞧她屋子的亮光,她的影子映在门上,一会儿就不见了,春桃从里面推门出来。
见顾延站在门外,作势就要向他行礼,顾延示意她别出声。
他走过来,柔声问道:“你不在屋里陪阿竹,这是做什么去?”
春桃压低声音道:“我家小姐在屋里泡澡,水不够热,我去厨房再烧点水。”
顾延没说什么,便让她去了。
春桃一走,他就推门进屋了。
屋中水雾弥漫,火烛跳动,徒增一番朦胧之感。
隔着鱼戏莲花的檀木屏风,顾延瞧见木桶里的美人伸手夹起肩上的花瓣,看得人血欲喷张。
吴玉竹以为春桃又回来了,吩咐道:“春桃,过来帮我搓一下背。”
顾延闻言,一眼不发走到她身后,拿起一旁的澡巾和澡豆,怕弄疼她,便放轻动作搓洗她白皙的背。
吴玉竹闭上了双眼,却感觉力道不对:“今日怎么这么轻柔?用点力啊。”
身后的人加了点力气。
吴玉竹又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刚刚有去到厨房烧水吗?”
身后的人还是没回答她。
美人心中生疑,一回头,便见顾延红着一张脸,头别向一旁,静静地帮她搓背。
“你是来给我送药的吗?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她惊得躲到水下,连呛了几口水。
顾延担心她溺水,伸手把她捞了起来,扯了挂在屏风上的长澡巾围在她身上,盖住满园春色。
“又不是没见过,昨夜你身上的衣服还是我给穿的呢。”
吴玉竹一时语塞:“那也不能看我洗澡啊。”
顾延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表情无辜道:“我没看,我刚刚是别过头给你搓背的。”
吴玉竹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你就是看了,吃亏的是我又不是你。”
见她如此在意,顾延伸手解腰上的玉带,玉带一解开,竹青色的外袍也变得松松垮垮起来。
吴玉竹杏眸圆瞪,语无伦次道:“顾延,你这是做什么?”她刚刚洗了澡,可不想待会身上又出汗,黏黏腻腻的。
顾延一脸坦然,似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既然阿竹觉得自己吃亏,不然我也宽衣解带,让阿竹看回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