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这可不多见啊!”
“居然是个姑娘求亲,那旁边站着的几人手上端着的难道就是聘礼不成?”
“看那喜庆的模样,估计就是了!只不过那么厚重的聘礼,那被求亲的男子得是什么样的一个美男子啊!居然让人家姑娘主动提出求亲,还把彩礼都准备好了。”
那边的街道靠近河边,一眼便能看到河上的游船,自然便能将船上发生的事情收入眼中。
一个姑娘主动求亲无疑是件十分罕见的事,这一阵吵闹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
人越聚越多。
此时的船上,花朝看着面前单膝跪地的于寒吟,知道自己玩大了,不禁冒出一阵冷汗,咽下了几下口水,不知所措地问道:“于姑娘,你我二人相识不过半日,你这般是不是有些冲动了?”
他的桃花债再如何多也不至于撞见一个才刚认识就说出提亲这种话的人啊!
刚才那一句“请公子与我成亲”当真是吓死他了!而且这于姑娘之前不是说自己家中生故、来此投亲的吗?怎么忽然就拿出这么一大堆东西了?
这都什么事啊!
“我对公子一见倾心,此生非公子不嫁,绝不是冲动了!所以公子还是从了我吧!”于寒吟语气坚定,一双水眸浸着痴情。
花朝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他不禁开始后悔自己先前为什么要答应对方的邀请,就应该跟着白衣女子走的!对了,她人呢?
一念及此,他开始四处搜寻白衣女子的身影,原本他就只是想气她的,但她好像就没跟过来?
真是的!
“于姑娘,这等大事我们不如从长计议?”
花朝找了许久都未见人,只好先婉拒于寒吟一番,他虽然可以冷漠无情地拒绝,但毕竟是自己答应与人来游湖,大庭广众之下总不好让人家难堪。
“不必从长计议,请公子务必答应小女的提亲!”
于寒吟态度倒是十分坚决,她似乎真的就认定了花朝,故而才孤注一掷地提出了求亲,不然这等胆大的事可不是谁都有勇气做的。
“实不相瞒,在下……”
花朝皱了皱眉,隐约有些不喜,但还是忍了下来想要劝她。
就在这时,二人对话之间忽然插入了第三人的声音,清盈动听。
“人家不喜欢你又何必强求?”
船不知何时靠的岸,那岸上缓缓走来一个撑着伞的白衣女子,烟雨迷蒙中,只见她上船后不紧不慢地将伞收起,缓缓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像是抹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般,看着不知为何有些耀眼。
花朝眼睛亮了亮。
于寒吟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哪里不知道白衣女子方才那句话的意思,既是——“他又不喜欢你,又何必强求?”,也是——“他又不喜欢你这样强求,你又何必如此?”,令人不悦。
她缓缓站起,看着白衣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确定对方果真就只是个凡人而已,她的脸色冷漠了些,冷哼一声说道:“不知伯母这是什么意思?”
眼前这白衣女子不是自称是花朝的长辈吗?那就让她当她的长辈好了!更何况,叫她一声伯母可谓是给她这样一个凡人抬了好几个几个辈分了!
“我没有太多的意思,只是觉得像你这样不太好。”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微笑地开口,“所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作为空空的长辈,并不答应这门亲事。”
初次见面之时,花朝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曾自称柳长空,她便简单地唤他为空空,虽说有些草率,但却显得多了几分亲昵不是么?
“哼!”
于寒吟似乎并不买账,这时候的她卸去了方才的伪装,神色淡淡地看着白衣女子,仿佛已经看透了后者的意图,“他并不叫空空,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敢自称为他的长辈?”
白衣女子一愣,一时间并未反应过她的话来,便神色疑惑地看向花朝。
花朝也是微微怔住,眼中生出浓浓的警惕,皱眉问于寒吟道:“我先前并未说过自己姓甚名谁,姑娘是从何得知我并不叫空空的?”
“我……”
于寒吟也知自己是冲动了,神色一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
“既然姑娘无话可说,请原谅我二人先行一步。”花朝淡淡开口,便拉着白衣女子离开了。
对方是何人,又究竟有何目的,他并不在意,不论如何,既然她早有预谋,尤其是方才一副逼人答应求亲的架势,不管是不是认识自己的人,都让他感到几分厌恶。
……
“刚才那个人……是谁?”白衣女子疑惑地开口。
先前听于寒吟说的那话,她似乎是认识空空的。
“我并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花朝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