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惩戒,掌心轻拍他的臀。
托住他的力气放轻,让他滑下来与他面对面。
“你力气真大。”何幸笑眯眯说,“以为你接不住我。”
盛斯遇勾唇,掂了掂:“现在的重量我记得了,以后就这样测试,看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暧昧在空气中发酵,漂浮着浪漫气息,吸入肺部迅速溶于肌肤蔓延至四肢百骸。
何幸忍不住去寻他的嘴唇,先用舌尖浅舐,再轻轻含住。
盛斯遇的唇很薄,亲上去的感受很奇妙。
他没回吻也没动,任由自己在他唇上采撷。
此刻何幸像无尾熊一样全身悬空缠在他身上,失了重,大脑又空空,仿佛已经飞上太空抵达月球。
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搂着他的脖颈也越来越紧,全身无意识只有嘴唇像装了发条,只知道吻他。
……
张肆今夜回到安城,跟朋友们聚餐后归家已经很晚了。
他一直记得大哥告诉他,有一份财务报告等他回来看,以前也是这样,为了锻炼他的适应能力,总会将一些公司事务交给他处理。
将背包放在沙发上,打算先去书房跟大哥打个招呼。
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窃喜的笑。
那扇门依然没关,他清晰地看见一向不苟言笑的大哥身上挂着个人,笑声就是从何幸口中传出,很快被吞没于他们唇齿之中。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去打扰,脚尖刚朝楼下方向挪动又停下,转身敲了敲书房门:“哥,你在吗?”
何幸一眼就发现这个人是故意的。
因为看见盛斯遇打开房门,唇色绯红,衣服上还带着褶皱时,竟然一点也不惊讶。
像没看见自己一样,说什么财务报告。
他又不是训练有素的管家,也不是从小在别人的威严下长大的孩子。
盛斯遇待他极好,连他出门爬山也要起早叮嘱,买衣服都不忘记。
所以他根本不会下意识隐藏情绪,当下所有的冷静都是因为,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盛斯遇进房间时,一手拿着杯子,另一手拿着各种维生素,房门并没有被关严,他一定看见了。
书房的门倒是关得紧紧的,张肆手里拿着文件夹,眉头微锁。
盛斯遇问:“可以吗?”
“没什么问题,但需要一点时间,”张肆有些惭愧道,“我还做不到像公司员工那样熟练。”
“慢慢来,你这个年纪能看懂我已经很欣慰了,”盛斯遇宽慰他,“再等几年,这些就更不再话下。”
“谢谢哥给我实践的机会。”
他一边对着专业书翻看,一边分析财务报告,足足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写完。
盛斯遇看过之后点点头:“不错。”
阖上文件夹又问:“玩得开心吗?”
“嗯!”张肆点头,“我们爬上了最高的山峰,还在那里打卡拍照来着,我发朋友圈了。”
“这几天忙,没时间看。”
张肆放松地晃了晃脖子:“那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长大以后,何幸变得不服输。
或许是跟在周考潍那个三天不打架就浑身难受的人身边久了,他的血液也开始逆流。
眼见张肆下了楼,他蹬掉拖鞋,侧身从书房狭窄的门缝闪身进去,悄无声息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盛斯遇刚把文件夹归位,垂眸拍了拍他的手。
又在看见他光着脚时,把自己拖鞋给了他:“不嫌凉?”
“我不凉,你穿。”
“你穿上。”
“有时候觉得你工作时很有魅力,有时候又不这样觉得……”他穿上带着温度的拖鞋,用高挺的鼻梁蹭他宽厚的脊背,隔着一层衬衫,左右摩挲,想象他背后轮廓和肌肉形状。
盛斯遇问:“为什么?”
“因为你会冷落我……”
不等他转身,他就已经围绕着他转了半圈,蹭到他身前,下颌垫在他胸膛上,像一只调皮的猫:“我不喜欢你冷落我。”
直抒胸臆,对上他的眼睛认真又可怜。
盛斯遇也意味深长地望着他,突然锁紧他的腰肢,倾身去捕捉他的唇。
不同于刚刚何幸的浅舐,他的吻像阴雨天的乌云,一片一片笼罩天际,弄得人心惶惶。
回笼觉能续上未完的美梦,回笼吻也是一样。
何幸的心脏砰砰直跳,二重奏的响声是心中放置的一台钟表,计算张肆上楼的时间。
你不是爱偷看爱偷听吗?
何幸环住盛斯遇的腰,后退半步用力将他拉过来,让他视野盲区变为书房大门。
两个高挺的鼻梁交换位置,何幸踮起脚尖从他肩头眺望。
一个黑色影子缓缓出现在门口,暂停许久后,如愿捕捉到了无框眼镜下惊慌失措的一张脸。
何幸主动结束了这个缠绵悱恻的吻,继而踮起脚尖一把搂住盛斯遇的脖颈,防止他回头,下颌垫在他肩膀上。
歪了歪脑袋,对门外那张脸露出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