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不然你还能把他赶走吗?!
你闷着头很想快走甩开他,但病美人体质不允许你这么做。
只要步子一快,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气喘吁吁、面红如妆,放在诊治过你的医家口中,是极虚的表现,更得素日里心平气和,小心调养。
身边侍女尽职尽责跟在一侧。
你扯紧身上斗篷——唉,这样的时节竟然要用斗篷——步子缓缓往院内走。
他问:“饭不吃了么?”
你道:“会有人送来的。”
“这些年没请过医么?”
“自胎里带下来的病,治不好的。”应景又是一声咳嗽。
他缓缓蹙起眉:“总得再试试罢。”
“我自小汤药便不曾断过。”
稍许沉默,他转换了话题,带点感叹和取笑的意思:“少时那样泼,现在却安静了。”
哼,来了。你在心里哼了一声,就知道他会提起这桩。
少时你泼不泼因人而异,但有一点你是确认的,就是人都是这样,在咸鱼躺一阵后,又不死心,觉得自己还能再争一争,说不定就成了呢?
认识他的那会儿,就是你还不死心,觉得能和狗比系统讨价还价,让你的身体再好点,或者体验卡缩短点的时候,那时说话做事总是故意有些过格,不防对面也是个誓死也要争口气的,就有些刹车不住,两败俱伤。
“陆小乙……”他看你很久不说话。
你道:“我不叫陆小乙。”
甲乙丙丁,乙排第二,我叫陆小乙怎么了!当时的言论羞耻得你头皮发麻。
“哦,陆小乙,从见到我开始,你还没正经叫过我呢,我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记得!有完没完。
你觉得自己的心态都要绷不住了,站在院前,道:“到了,你回去吧。”
他站在院首张望:“不请我进去吗?”
你道:“父亲母亲还在那边等你。”
“哦。”他转身要走,又突然转回身来,“陆小乙,久别重逢,我送你件礼物吧?”
你抬起眼睛,有些疑惑。
“不过得过段时日,你先安心等着。”
然而突起的战乱让这等待变成了无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