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说要去告状。
苏少尘怎么自己就帮她把活干上了?
碍于苏大少爷笨手笨脚,还需自己在身后收拾烂摊子,南宁嫌弃到不行,将人打发到了一旁,轰他离开。
少年一步三回头,忍不住折回来扒着大门探出颗脑袋:“你真不会向我阿爷告状?”
南宁眉心跳了跳:“不会。”
方才只是搬了几件重物,苏少尘便开始腰酸胳膊疼,实在撑不住眼皮打架。
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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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
等到苏少尘再回兵库时,里面已井然有序,损坏的兵器都被南宁堆在了一旁,还以是否可熔炉重制划分了开来,几把钝刀也被磨得光亮。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景象,南宁也闻声从门后走了出来。
“这、这就弄好了?”
南宁:“不然呢?”
说罢,她顺手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丢给了苏少尘。
少年手忙脚乱地接下。
“这是什么?”
南宁不知从哪拼拼凑凑在兵库里弄出一张小案,用一块白布兜着七八个包子在旁边坐了下来。
“这是边关匠人师傅教我调制的防锈油,平日若能尽快消除害锈,也能减少许多军器损耗。”
南宁咬了口包子。“我见你腰间那把刀也像是许久没有保养的模样,你若不会,我可以教你。”
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她是个老实人。
不能白拿人家的。
苏少尘拿着防锈油,拧眉瞅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京中谁人都知苏氏兄弟二人的脑子全都在长子一人身上,幼子苏少尘文不成武不就的,就被苏令公丢来了金吾卫刷履历,等过几年方便将他调去他处。
大家也都看到苏令公的面上,放任他在金吾卫中浑水摸鱼,整日拎把刀在街上瞎晃悠,恐怕连拔刀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对如何保养兵刃,他更是一概不知。
可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南宁面前,他哪能承认自己什么都不懂,少年只能硬着头皮:“谁说小爷不会用的!”
“不就是抹上去吗?小爷我很会用的!”
“……”
见南宁疑惑的目光投了过来,少年明显有些心虚,立马转移话题,将视线落在她手中仅剩的一个包子上。
“你哪来的包子?”
南宁收回视线,囫囵吞下半个冒着热气的包子,说起话来却极慢:“堂厨拿的。”
苏少尘很是怀疑:“不是按人头来分,你怎么有那么多?”
南宁平静地看着他,将最后半个包子也塞进了嘴里:“一份怎么吃得饱,另一份当然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