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滨哦了一声,一眼就将洛璃强制扶了起来:“你和羽可还好?”语气温和的像一位和蔼的父亲在关心女儿的恋爱情况。
洛璃有些搞不懂妖皇到底要干什么,不清楚目的,冒然回答只能是自讨苦吃,便保守的道:“臣与羽也一切安好。”
但又觉得是不是羽在外又与其他人起了冲突,心中不由的一阵担心,是否受伤?是否挨了欺负?有没有得到好好的医治?万般怜可下来,只希望羽平安无事,又看到妖皇没有言语,隐藏在那微白茶雾之中,不可捉摸的神色,便更加肯定是羽的事情。
因不想让羽再受了委屈,洛璃直接重重一个头砸在地上,大声喊道:“陛下,羽初到魂井,有诸多不懂,如羽触犯了什么,臣愿意在这替羽领罪受罚。”
半响没有动静,妖皇饶有兴致的看着洛璃那一幅决绝的表情,这二人还真是有意思。
一个眼神,妖皇旁边那浮空的茶杯,不知何时碎成了一块块透明的瓷片,其中婉转绵长的茶水也萦绕在妖皇的指尖,那股浓郁的茶香更加沁人心脾,而那股微白的茶雾也彻底掩盖了妖皇的面部。
不知是错觉还是妖皇的声音确实变得温和:“洛璃,我发现你自回来,每一次见我,都要请罪.我有怪罪过你吗?还是我记错了。"
洛璃将身子伏的更低,与地板都发出了磨擦的声音,急忙回答:“陛下,不会错,只是臣自幼侍奉陛下,蒙承陛下之恩,才能降生于世,尊应本心,是该万万事都做好,不负了陛下的大恩,不污了陛下的名声,然,臣体弱心笨,多有事则不达,辜悔陛下期待,是该背罪。”
妖皇微微张开秀口,将那温热茶水一饮而尽,无半点杂乱吞咽之声,只用着被茶水温润的嗓音说“洛璃,你是我的第三个女儿,也是我最后的一个孩子,古话常说,以见小最为宠,可你却是我见得最少,活的最为艰苦的孩子,今天来,跟你说了三句话,没有用朕,只用我自称,你知道为什么吗?”
洛璃这次选择了沉默,她当然知道答案,一个皇帝不用朕的自称,而在自己的女儿用起了我,是因为这位皇帝想转变身份,用一位父亲来和自己的女儿谈话,而不是和一位臣子,接下来,她们要聊的是家事,洛璃异常清楚,这时候自己该毫不犹豫说出来这个答案,可洛璃却紧紧的抿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因为那与那答案沾边的每一个字都让自己感到恶心。
哪怕自己在这个所谓的父亲面前,身体会止不住颤抖,哪怕自己在这个无比威压的皇帝面前,声音会不自觉的恭敬,哪怕自己在这个妖界中位于顶点的存在面前,会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难以出现。
可洛璃还是对她感到难以描述的恶心,她还是对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感到愤怒和怨恨。这个人可以用一切的身份来站在自己面前,皇帝,强者,妖界之主,可就是不可以用父亲。
没有听到洛璃的回答,妖皇也并不在意,而是挥了挥手,将那碎裂的茶杯,一寸寸复原:“看来你已经知晓,我便不再多言,这十年过去,你现在已经谈婚论嫁的年纪,可还记得妖皇族娶外族女子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