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器见他如此仁义,不免心中感动,正当要开口时,窗外射入一枚暗器,陈器心中一骇,不急细看,食中二指在上,拇指在下,拿起桌上瓷杯便去接招,一声啪嚓脆响,茶杯已被击碎在陈器手中。杨无失反手抽出陈器腰间轻剑,剑指窗外,喝道,“来者何人!”
窗外树叶起起伏伏,只见一抹杏影自林间窜出,愈来愈小。杨无失正要去追,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臂,陈器对着他摇摇头,道,“不必再追,他只是来约人。”
杨无失看着陈器展开的手掌,发现暗器是一枚扁平的石头,用来打水漂正合适,只是上面多系了张字条。
陈器将纸条丢给他,杨无失展开纸条,见纸上书黑色小字,曰,“师兄:我有要事要告,明日午时三刻,郎情妾意之处相见。”
杨无失眼皮一跳,单手将那柄薄剑插回陈器腰间剑鞘之中,凉凉道,“呦,郎情妾意之处相见啊。”陈器相貌武功倶佳,有三两女子追求他也是理所当然。虽然看着不好相处,实际耳根子极软。
陈器眉头微蹙,见他样子奇怪,忍不住问,“不是来找你的吗?”杨无失摸不着头脑,“我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哪里能在山中留下情债。”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下十分茫然。陈器将纸条揉作一团,“那就不必去理,多半是作弄人的东西。”说着竟要把纸团扔掉,杨无失念头一闪,侧身夺过那纸条,“先别急丢,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陈器嗤了一声,“什么地方?”
杨无失也不急说,而从字条开头分析起来,“你瞧,字条上的墨迹未干,定是刚刚写的。这人明知屋内有二人,却不写约的是谁,倘若约我,她必要在开头写杨师兄,若是约你,则写陈师兄,而字条只写了师兄二字,奇不奇怪?”陈器展开字条,确实只写了师兄二字,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她又写自己有要事相告,语气倒不像约人,反而像有事相求。”陈器半信不信,追问到,“那郎情妾意之地又是什么地方?”
杨无失故作高深,“这个嘛……明日你和我走一趟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