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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浑身沉重。
我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还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一旁有个声音惊喜地喊道:
“医生,医生,他醒了!”
我茫然地看过去,看到石铭在一旁。
医生走进来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说没什么大事了,静养就行。
石铭点头,连忙问我饿不饿,渴不渴。
我纳闷地起身,却一阵头疼。
“你慢点,你脑袋磕伤了,还没完全好。”
他扶着我,帮我把床摇起来。
我喝了一口水,嗓音终于不那么难受了。
“你怎么在这里?”
“七爷在做手术,他说了让我看好你。”
“做手术?他怎么了?”
我抬头,动作幅度有点大,后脑勺有些疼。
“你不记得了?七爷去救你了啊。他被杨恪那疯子打伤了脑袋,还去海里救你,沾了水之后伤口很严重,送来的时候脸色惨白。”
“......”
我瞪大眼睛,感觉一切有些不真实。
祁也怎么会冲进海里救我呢?那么大的浪,他不要命了?
不是跟我只是玩玩吗,为什么这么在意我?
一时间,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石铭紧张地看着我。
我摇头,“手术还要多久?”
“不知道,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貌似很棘手。”
石铭叹气,又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接过,温度传到掌心,我却一点都不觉得温暖。
不知道祁也怎么样了。
他那么爱惜自己的头发,一下子被剃光了,醒来肯定很难过。
我收紧手指,心底不是滋味。
“弟弟,你也别太担心,七爷命大,不会有事的。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俩在这边也能遇到。”
“果然,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我的正牌嫂子。”
嫂子?
我拧眉看着他,感觉这个称呼很怪。
“什么正牌?”
“你是不知道,我没见过七爷跟任何人睡过,除了你。”
我惊了,“为什么?”
他不是个浪子吗,怎么可能身心干净?
“因为他是个性.冷淡......”
还没说完,石铭猛地捂住嘴巴,像是说漏了嘴一样。
然后四处看了看,冲我尴尬地一笑。
“这事只有我知道,你不会跟别人说吧?要是被七爷知道,我命根子估计保不住了。”
“......”
我还沉浸在刚才那个词的震惊中。
祁也是个性.冷淡?
这比我知道自己穿越了还难以相信。
他之前玩暧昧、撩人,都那么熟练,怎么看都像是个情场老手啊。
而且他跟我做的时候,也不见得很青涩。
我暂时放下疑惑,向石铭询问杨恪的事情。
石铭告诉我,祁也以前过得很苦。
因为母亲的职业问题,他从小就被人瞧不起,各种污秽词眼他都听过。
他母亲也不是很管他,只知道赚钱。
后来母亲出车祸死了,他只好初中辍学去打工。
到处都不收童工,他就去夜场帮人做事。
然后认识了杨哥,就是杨恪的爸爸。
杨哥把祁也当手下培养。
渐渐地,祁也有钱之后,开了酒吧。
后来他跟杨恪在一起了一段时间,很快就分了。
可是杨恪经常纠缠他,见不到他人,就去他酒吧里闹事。
石铭看了看四周,放低音量。
“你也看得出来吧,那个杨恪就是个疯子,他爸把他宠坏了。”
“......”
“不过你别担心,七爷会保护你的,他现在跟杨哥不是上下级关系,更像是......合作伙伴。”
石铭嘟囔着,似乎很期待杨恪最后的下场。
他们都是因为原生家庭,才变成这样的性格吧?
我脑袋里乱糟糟的。
没想到电影里的□□情节,居然这么真实地发生在我身边。
祁也能做到今天,肯定吃了不少苦。
我忍不住有些心疼,虽然他之前那么耍我,确实挺可恶的。
一直到深夜,祁也的手术才结束。
他被送进特护病房,还没苏醒。
我休养了一天,浑身缓过劲来,才下床去看他。
祁也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脑袋上全是纱布。
漂亮的卷发,一根都不剩。
我看着他,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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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公司请了假,理由是生病住院了。
纪霖吵着要来看我,可是这几天公司忙,就没过来。
正好,省的我再撒谎骗他。
养了两天,我恢复得差不多了。
就是脑袋上的纱布还没拆开,看着有些滑稽。
听说祁也醒了,但是苏醒的时间很短暂。
我去祁也病房的时候,石铭还在那里守着。
“正好,我去抽根烟,你帮我看一下。”
石铭走出病房,故意给我留下私人空间。
我看着床上的人,有很多话想问他。
“祁也,快好起来吧。”
我握住他的手。
那么修长白皙的手指,现在变得越发纤瘦,看着皮包骨头似的。
看的入神,那只手突然回握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