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和姜然那分别进了换衣间。
换好衣服后,温澜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腰身稍稍有点大,不过倒也是特别影响,就是领口稍微有点低,让她总是担心会走光。
温澜一边拉开帘子,一边说道,“初宜,要不然再看看别的,总觉得——”
说到一半抬头,才倏然发现站在镜子前正在和领带较劲的男人,前面是一整面大镜子,于是温澜就在这么毫无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和他重逢了。
男人身着黑色喜欢西装,与她视线相接的那一秒便转过身看向了她。
此去经年,曾经那个肆意飞扬的少年变成了眼前气质沉稳,英俊非凡的男人。
曾经温吞敏感的少女也与眼前成熟优雅的女人重叠。
过去的回忆如同洪水猛兽般向两人袭来,一种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萦绕在两人身边,相顾无言。
祁炎率先回过神来,来之前明明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此时此刻依旧显得手足无措,“好久不见。”
温澜放下捂住胸口的手,伸出右手与男人轻握之后便松开,“好久不见,祁炎。”
短短几秒,温热的温度转瞬即逝,却令他抓心挠肝,垂在腿边的手情不自禁地捻了捻,似是回味。
温澜:“看到其他人了嘛?”
祁炎收回眼神,转身面对镜子,继续系起领带,“都在楼上。”
看他系笨手笨脚,毫不成型的样子,温澜不禁扶额问道:“你不会打领带嘛?”
祁炎丝毫不觉得丢脸,“不会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哪里正常了?
总有一些重要场合需要的吧?
温澜忍了又忍,还是打算出手拯救他那岌岌可危的领带,“给我吧。”
祁炎听话的将领带递到她的手中,得逞般的悄悄弯了弯唇角,还善解人意的问道:“需要我坐下吗?”怕你够不到。
温澜的脸色变了变,没好气地说,“不用!”
温澜将领带整理了一下后,开始操作起来,一边示范,一边讲解,“宽端在左,窄端在右,然后交叉,宽端在下,将宽的一段从右手边翻到左手边,然后...”
温澜讲了什么,祁炎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因为他一低头就看到了春光一片,硬生生逼着自己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最后一步完成,“学会了吗?”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给他整理起衣服来。
整理完,对上某人戏谑的目光,她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是职业习惯了,手上不禁紧了紧。
祁炎咳嗽一声,笑道,“倒也不至于勒死我吧?”
温澜松了手,懒得管他,将大衣外套披上,准备上二楼去找沈初宜。
温澜上楼后,方浩第一个注意到,有些惊讶,刚才在楼下他并没有看见,“温澜,你回来了!”
温澜点了点头,“嗯,方浩,好久不见。”
打完招呼后,就坐在了姜然的身边,见她也披着外套,裹得紧紧实实的模样,悄声说道:“你觉不觉得衣服领子有点太低了?”
姜然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是吧,你也这么觉得,我们要不再看看别的。”
“我觉得可以,下楼?”
“走。”
下楼的时候,和祁炎擦肩而过,温澜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上了楼,方浩迎了上来,“炎哥,温澜!”
祁炎整了整衣领后,坐下,语气平淡:“嗯,看到了。”
看他这模样,方浩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就这反应?你盼了这么久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了,你没有点行动?”
祁炎觑了他一眼,语气凉凉,“你管这么宽呢?”
方浩语重心长,“我这不是不想你走我的老路吗?别等到将来后悔才好。”
祁炎:“你别给我乌鸦嘴啊!”
“那你倒是上啊,至少打个招呼吧?”
“你知道我没打招呼?”
方浩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对哦!七年前,温澜‘不告而别’的时候,祁炎淋了一场雨后病了几天,浑浑噩噩了一个月才缓过来,开始奋发图强的学习,最后成为了他们那一届的理科状元,也是有史以来分数最高的状元。
那一个月间,方浩见证了他的脆弱,一边酗酒,一边迷迷糊糊喊着温澜的名字,一幅要死要活的样子,后来也不知是怎么想通的。
当初爱得要死要活的,虽说七年的时间过去,但也不至于反应如此平淡,想来估计是刚才两人在楼下见过面,打过招呼了。
方浩:“那你现在什么打算?千万不要留下遗憾。”
祁炎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严肃,“你差不多得了,沈初宜过两天就结婚了,而且证早就领了,你现在再后悔也没用。”
方浩叹了口气,瘫坐仰躺在沙发上,“我知道,所以这不是告诫你,我是个前车之鉴嘛。”
祁炎懒得搭话,手机在手中忽上忽下的抛动,虽说他确实还有想法,但也不知温澜怎么想的,也不知她现在有没有男朋友,而且七年的时间的确容易改变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