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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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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天气晴朗。

福州城中的官邸里,庭院中,长岁穿着白清兰给他编制的衣服,活泼调皮的摇着尾巴,在院里四处乱跑。

房中,白清兰和陌风坐在软椅上,两人正在用膳。

白清兰看着一旁空碗里吃剩的骨头,便对陌风道:“陌风,你去把长岁抱来。”

陌风笑道:“好!”

陌风站起身走出房门,他速度极快的将长岁抱到屋中,放在地面。

白清兰伸手摸了摸它那身白细柔软的毛发后,才把碗中的骨头都倒在地面,长岁摇着尾巴将骨头咬的砰砰响。

白清兰和陌风一道出了屋子,门外,虞珺卿一路小跑到白清兰面前,他跑的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待气息喘匀后,才急忙说道:“姐姐,城外至少有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白清兰问道:“怀澈呢?”

“怀澈哥在前方准备作战迎敌!”

白清兰对虞珺卿命令道:“你就在这待着,把长岁照顾好!”

虞珺卿乖乖应道:“嗯,知道了!”

白清兰和陌风离府而去,来到城楼上时,城下已经两军交战,炮火纷飞了。

战火燃起时,空中火球从天而降,在地面砸下了巨大的土坑。

一地白雪混合尘土,飞扬于空中,化作雪水落于地面。

敌我双方的将士们英勇无畏,他们手握刀剑,目光坚毅,在战场上奋勇厮杀。

跑在最前方的士兵身着一袭银色盔甲,手提一把大刀,只见他舞着手中大刀,见人就砍,一刀一个,鲜血四溅。

他就是福州指挥使——崔楷。

崔楷是福州本地人,因参军后屡立战功而被分配到福州节度使费砀的麾下。

崔楷武功在八阶,为人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但在战场上杀敌时,却英勇无比,是难得的一员猛将。

崔楷将手中沾血的大刀高举,扯着嗓子,一声大吼,“杀!!!!!”

这一吼如猛虎怒呵,震啸山林,也鼓舞了士气。

将士们个个勇猛无匹,抡起大刀就乱杀乱砍,亦是和敌人同归于尽。

城楼上战鼓擂响,城楼下尸骨遍地。

空中雪花如柳絮,飘然落下。

刀光剑影中,枪林箭雨里,地上战马乱窜,天空人头翻滚。

寒冷的天将将士们一张张原本白净的脸冻的通红一片。

吱呀——

福州城楼下,城门大开,又一波士兵不惧生死,前仆后继的冲锋陷阵。

伴随着士兵们的冲锋声,兵器相交的声音也混合其中。

刀剑相交,火花四溢,鬼哭狼嚎的呐喊声,撕心裂肺的哭泣声,混杂在一起,回荡于当空,久久不能散去。

人群中,邵怀澈一身白袍便衣,格外显眼。

邵怀澈手持一把玄凤扇与身穿红衣的冷云打的不可开交。

只见白光一闪,邵怀澈手中折扇开如凤凰展翅般,一扇下去,地面震动,城墙摇晃,激起一地尘土。

邵怀澈手腕一转,扇子被舞的嘶嘶破风,哐当作响。

就在扇面直朝冷云脖颈刺去时,冷云虽赤手空拳,但对于邵怀澈的进攻,他眸光如冰,嘴角一弯,一脸不屑。

只见他眸色一沉,身形如电,移形换影间,已到了邵怀澈身后,邵怀澈猛然反应过来,他将扇子一合,犹如利剑,一个转身,扇尖如灵蛇吐信般朝冷云猛攻而去,刚要从冷云那白嫩光滑的脸上划过时,冷云淡然自若的出手,他毫无动作,仅仅只凭一掌就将邵怀澈的玄凤扇震成碎渣,散落一地。

在城楼上观望战况的白清兰心中顿感不妙,虽不知此人是谁,但他却能不出一招就将玄凤扇震碎,可见不是泛泛之辈。

白清兰来不及多想,只见他迅速抽出陌风腰间配剑。

就在陌风要阻拦白清兰下城去支援时,白清兰已执剑纵身一跃,从空中士兵的人头上踩踏而过。

她身轻如燕,速度极快,移形换影间,已和邵怀澈联手,一同与冷云对打。

邵怀澈身手矫健,只见他出拳出掌,出掌时掌法如海浪翻滚,打出时刚劲有力,掌风所到之处,寸草不留,出拳时,重如千钧,拳法落地时,石破天惊,而他腿法玄妙,出腿时快如风,迅如电,弯如钩,直如松。

白清兰手持凌云霄攻打冷云下盘,白清兰剑法精湛,出剑时,如绞龙出海,来势汹汹,直朝冷云的腰间刺去。

冷云一个下腰一个侧翻,虽轻而易举躲过两人的进攻,但他却觉得身后有一股骇人的内力,如滔天巨浪般,正向他翻涌而来。

内力虽浑厚强悍,但冷云依旧不惧,只见冷云袖手往后一挥,树裂地晃,城动山摇,天空瞬间暗淡无光,一掌便如龙卷风摧毁万物般,铺天盖地向身后的陌风袭来。

这一掌不仅化解了陌风打向他身后的一掌,更以摧枯拉朽之势,逼近陌风。

陌风本想反抗,可这一掌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威力之大如陨石坠落,陌风面对这一掌,光在气势上,陌风就被压的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这一掌快要落在陌风身上时,一口鲜血喷涌到陌风脸上。

“清兰!!!!!”

“师傅!!!!!”

邵怀澈和陌风几乎是同时因担心过度而声嘶力竭的喊出了声,但在白清兰身前还有一人为她抵挡,此人正是阿糜。

阿糜因这一掌身受重伤,落地时昏迷不醒,但陌风的第一反应却是将受了轻伤的白清兰搂入怀中。

白清兰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她看着躺在地上的阿糜,便明白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已到已臻化境的地步,这是比宗师还要厉害的存在。

白清兰知道,他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冷云一人的对手,冷云碾死他们,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咳咳咳!!!”白清兰因肺部剧痛,而猛烈咳嗽,每咳一声,就是一口鲜血涌出,她咬牙道:“快撤,撤!!!”

语毕时,陌风将白清兰打横抱起,转身施展轻功离去。

崔楷大声疾呼,“撤,撤!!!”

将士们听到下令,将士们咬牙,强忍身上伤痛,纷纷向城中跑去。

而城外,冷云带来的将士看着白清兰等人被他们打的落荒而逃,丢盔弃甲后,却是举起手中刀剑,大声欢呼,将心中的喜悦全都宣泄出来,但同时也是在向福州城里的兵示威。

天色渐晚,大雪纷飞。

内室里,床榻上,白清兰盘腿端坐。

她闭眼运功,正在静心疗伤。

无形的内力环绕在她身侧,而一旁的陌风在为她护法。

陌风面上镇定自若,可心里却已心急如焚。

他有些坐立不安,紧握成拳的手越发收紧,直到指甲嵌入皮肉,鲜血染满手心。

陌风无比自责后悔,若不是自己擅作主张,偷袭冷云,白清兰也不会因为他挡掌而身负重伤。

“咳咳咳!!!”

白清兰剧烈的咳嗽声传入陌风耳中,陌风迅速来到白清兰床榻边。

只见地上是一摊浓稠而艳丽的鲜血。

白清兰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陌风却急忙关心道:“主子,属下再给您检查一遍身体吧?”

“从回来后,你都给我检查五遍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陌风一脸懊悔,“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自己技不如人也就罢了,还要连累主子替我受苦。”

白清兰目光扫过他沾血的的手心,“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啊?”

陌风这才注意到自己手掌上的鲜血,他把手往身后挡了挡,“没事!”

白清兰伸手想要抓住陌风的手腕时,陌风阻止道:“主子,真的没事!”

白清兰命令道:“别动!”

陌风听从命令,只能站好不动,任由白清兰将她的手拿到自己面前,白清兰看着鲜血淋漓的手掌,她利索的从衣裙撕下一块布,一边替陌风包扎伤口一边嘱咐道:“若不是阿糜替我挡下那一掌,现在昏迷不醒的,恐怕就是我了。陌风,我应当去看看她的!”

陌风解释道:“主子,阿糜那边有邵怀澈照料,你无须担心。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你也受伤了。”

“你给我治伤的时候应该也感觉到了,我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内力萦绕在心头,护着我的五脏六腑和心脉,只要没有致命伤,我就不会有事。”白清兰给陌风打好结,才放开他的手,“但阿糜不一样,今日和我们对战的将军,他的武功已超过了宗师。这世间能到宗师的人很多,可能超过宗师的那是凤毛麟角。阿糜武功连宗师都没到,所以那一掌打在他身上后,我怕他撑不过去。”

“主子……”

白清兰打断道:“叫我清兰!”

陌风改了口,“清兰,我不明白,你眼中向来都是容不得沙子的?你又为何会容得下阿糜?”

“那是因为楚熙跟我说过,两个相爱的人是要互为彼此考虑的。虽然你不爱阿糜,但她到底是你的义姐,她在你最艰难的时候帮过你,若她真死在你面前,你心里过得去吗?你的亲人本就不多了,你已经失去了月辰,还能再失去她吗?”

陌风闻言,心里百感交集。

陌风从未想过,一向高高在上的白清兰竟还有肯为人妥协的一天。

可陌风却不知,君以真心换妾心,妾当以死相报答。

人生天地间,皆是母生父养,有血有肉,陌风待白清兰的真心有十分,白清兰自会回报他七分。

以心换心,以爱换情。

白清兰下榻穿好鞋,陌风连忙将白清兰搀扶起来。

白清兰笑道:“陌风,我去看看阿糜,你就去厨房,给我弄些糕点可好?”

陌风微微点头,他听话的转身离去。

亥时一刻,西院小屋内,熟睡在榻上的阿糜渐渐转醒,醒来时,身体里一阵阵的剧痛疼得阿糜脸色苍白,身体止不住发颤。

门口的厚毡被打开,白清兰踏入屋里,屋子里四处都是铁盆,铁盆里燃烧着炭火,将整个屋子烘托的异常暖和。

白清兰踩在毹氍上,她缓步走到床榻边,阿糜哑着嗓子问道:“你来做什么?”

白清兰手中内力涌起,搭在阿糜的肩膀上,源源不断的内力涌入阿糜的身体,阿糜顿感身体里的疼痛在不断减少。

片刻后,白清兰收了手,白清兰满脸真诚,“我是来感谢你救了我一命。”

“用不着谢,那一掌我是心甘情愿为陌风挡的。而且,要不是你在我身后用内力托了我一下,我现在恐怕已经死了。所以,我俩谁也没救谁。”

白清兰坐在床榻边,话锋一转,“阿糜姑娘,你相信相爱的两个人在不爱后分开,他们会各自爱上别人吗?”

阿糜连思考都没有,便果断的一口应下,“爱情是一眼动情,从一而终,所以我不信!”

“可我信!”白清兰缓缓解释道:“从一而终的爱情固然好,但可惜啊,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圆满,事事顺心如意的。当两个相爱的人经不住时间的考验,互相攒够了失望后,他们就会离开彼此,用时间去忘掉彼此,然而去爱上更值得的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陌风是不会爱上你的。虽然你们幼时在冷宫里相互扶持,他对你感激不尽。但那份感激也只是因为他把你当亲人。至于你对他的执念,是因为你这一生没遇到一束光能照亮你生命中的黑暗,你每每受到折磨时,心里幻想的都是有陌风在就好了,他绝不会让你吃苦受伤,你把他当成活下去的信念,让你强撑到现在。可你有没有想过,世事无常,人心善变。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会守着回忆过日子的。”

去日不可追,来日犹可期

世人大多喜欢向前看,只有一生困于黑暗的人才会去守着往昔的那点温暖回忆过日子。

阿糜如此,邵怀澈亦是如此!

只可惜,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散云容易散,明月却长存。

过去的事如彩云易散,不可再凝聚,但就算凝聚成云,那也是一片新的云朵,与旧时的云不再一样了。

阿靡沉默不语,但心里却还是有所不甘。

冷宫相伴七余年,别后相思数十载。她和陌风,如今好不容易再相见,没到最后一刻,阿糜又怎会轻言放弃对陌风的追求?

白清兰见阿糜半天不发一言,便笑道:“城门外的将军武功高强,我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所以我想出去搬一伙救兵来,但不会让陌风跟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倒是可以试试,虽然我知道他不会爱上你,但我想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阿糜问道:“门外那个将军武功不弱,他的武功应超宗师,纵使像虞酒卿、华凌风、苏江酒这样的高手来了,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所以你想把谁搬过来?”

“这个世上武功超过宗师,且目前我所能熟知的,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惨死在魔教教主手里的杨丹杨大侠,一个是魔教教主——华宸!还有一个是大燕的上一任君主——承颐帝苏曌,最后一个是郁敏。”

苏曌字珮,大燕国的第四十任国君。在位时年号凤昭。

凤鸣朝阳,昭如日星。

苏曌的母亲凤文帝苏宁在怀苏曌时,曾梦见太阳进入她的怀中,醒来后,她认为这是高贵的征兆,于是对肚子里的孩子有了极大的期盼。

苏曌三岁认字,五岁练武,十五岁武功到达宗师,十六岁就去武林中,参加过天下第一的争夺,也是十六岁那年,他夺得了天下第一,一举成名。

苏曌在登基为帝时,他前面还有一个姐姐为嫡长女,名叫苏婧,姐姐的武功在她之上,但可惜的是,她的姐姐大字不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会打仗。

苏家的规矩,立嫡立长,长幼有序。

苏宁曾遵循祖训,将苏婧立为储君,可头脑愚笨的苏婧在上位后,仅仅一年,就被自己的三姐——永王苏橙用毒给害死了。

依照祖训,苏宁便只能将苏婧的嫡长女苏烟封为储君。

那一年的苏烟只有八岁。苏烟做了五年的皇太女后,苏宁去世,享年八十岁,谥号泽荫。

泽被后世,荫庇苍生

苏烟一上位后,就开始卖官贩爵,重用宦官。他平生的兴趣,就是热衷游乐,擅长马球

他在位期间,重用过一位叫全滋的太监。他将权利和奏折全部交给全滋后,自己就带着身侧的宫人奴仆去球场踢球。

苏烟执政时,民间爆发了祝童之乱,仇晓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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