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虽然名字豪放,但整个人看起来很书生气,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温和道:“是程家家主程知行。他旁边不是你哥哥吗?怎么,你没在婚礼上见过?”
那天的婚礼被江辞打乱了整个流程,加上江家是让江辞替嫁,当然不会让江寻在婚礼上出现,以免再发生任何意外。
江寻支支吾吾解释道:“啊……那天我不太舒服,只把哥哥送出了门,没能到婚礼现场送上祝福。你也知道,程家主的信息是对外保密的嘛,他也没来过我家……”
原野:“原来是这样。”
汝鄢望在两人交握是手上扫过,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方才下楼前特意变得正常的圆形瞳孔瞬间变成藏着锈色的狭窄形状,一眨眼又恍若无事地变了回去。
程知行对各种落在身上的目光习以为常,江辞也视若无睹。不是江辞心态好,是他注意力被不知什么时候布置上的位于大厅中央的七层蛋糕和同高的香槟塔吸引去了。
寿宴有蛋糕就罢了,为什么还会有香槟塔?江辞想到这两摞东西之后要无法避免地倒在自己身上就忍不要扶额叹息。
“唉——”
“怎么了?”
江辞摇摇头:“没什么。”
程知行却紧了紧握住的手掌:“和我结婚的是你,不要想太多。”
江辞对他的安慰很意外,又忍不住想:目前看来程知行对结婚对象还是挺负责,所以原主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惨的?
趁着还没有人大胆地上来找程知行搭讪,江辞问他:“如果和你结婚的是江寻,再假如江寻是一个善良但过分内向有可能会经常受欺负的人,你会护着他吗?”
程知行:“不会。”
江辞对他不假思索的回答感到意外,又问道:“为什么?”
程知行:“我为什么要护着他?”
江辞:“呃,因为是你的伴侣?”
程知行:“想做我的伴侣没有那么容易。如果他无法保全自己,我也无法保全他。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江辞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那你现在是什么行为?”
程知行:“奖励。”
江辞不明所以:“啊?”
程知行没有要再回答的意思,也正巧有人上来攀谈。
“许久不见,程先生,还有这位江先生。可惜我回来的时间不对没能参加两位的婚礼,不过还是要恭贺二位新婚。”原野端着酒杯示意,后面跟着一直在红着脸偷瞄的江寻。
同是家主,原野的面子程知行还是要给的,他顺手从旁边侍从手里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酒水与原野轻轻碰了杯子,然后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原野看着斯斯文文地,却是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了。
江寻不知怎么想的,也拿了杯酒,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要敬程知行和江辞。
江辞看他那副冲着程知行陷入爱情就差当着原野的面红杏出墙的模样不禁思考宴会情节和替身梗双倍虐心虐身情节叠加的可能性。
刚才原野敬酒江辞就没喝,他连酒杯都没拿,江寻的酒他当然也没打算喝。
但是江寻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哥哥怎么不喝?”他红着眼睛说道,“哥哥今天该回门的,爸妈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你,还担心你身体不舒服,却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不知道江家哪里惹哥哥不高兴了,哥哥连我敬的酒都不愿意喝了吗?”
回个鬼的门。
江辞听着他那一连串的“哥哥”,有种把汝鄢望拉过来跟他对线的冲动,不知哪个会更胜一筹。
他摊了摊空着的手,说道:“不巧,没酒。”
江寻指了指他背后:“那不是有吗?”
江辞顺着他指的方向回头,那巨大的香槟塔让他脑海中警报响起。
果然,江辞刚重新转过头,就看到被路人轻轻一碰的江寻朝自己扑了过来。
江辞尽力躲过了江寻压过来的重量,他手里还握着程知行的手,正常情况下程知行绝对能把他拉住,但不知为什么,程知行非但没有拉住他,反而被他的力道拉了过去,本来已经要稳住身形的江辞被程知行一冲又往后退了两步,完美碰到了香槟塔中部,塔顶的酒水向两人洒过来,江辞努力站住,避开满地的玻璃渣,也无法在意什么酒水不酒水的了。
刚站稳还没等他松口气,从刚才向他冲过来就被他环抱护住的程知行忽然动了起来,甚至为了挣脱他的手臂用力推了他一把,向着七层奶油蛋糕的方向……
即使只是蹭了一胳膊奶油,江辞闻着身上的酒味混杂奶油味,忍不住想把程知行和系统一起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