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理想型没有,”灵犀放下手中的纸,“但是吴山居周围有几个院子在我名下,自己挑一个,没事儿自己遛遛。”
“怪不得,”胖子一拍大腿,“天真那地儿地段不错啊就是住的人不多,胖爷琢磨着是太贵卖不出去,还是。原来是妹子你啊~~”
“啊哈!”吴邪原地来了个喜大普奔,给二叔去了条短信。
吴二白擦了擦眼镜,心塞地叹了口气,千算万算少算了一个丫头。“这手笔…”
“话说吴邪,二叔有和你说他这么做的理由吗?”灵犀转头问他,“想来肯定是关心你,你把你前些天的检查报告给二叔去一份。”
灵犀并不意外吴邪突如其来的安静,继续手头的事情。细想自己‘失踪’的两年多,吴邪三人经历过什么。如果他们找不到救吴邪的方法,而自己又刚好错过,那么愧疚和遗憾会如影随形自己一辈子的。
‘叮铃铃,叮铃铃~’
“吴邪,是真的吗?”吴二白的声音大得连灵犀也能听见。
“嗯,二叔。”吴邪哑哑地应道。
“好,好”
千言万语都浓缩在这两个字间。吴邪安静的坐着,忽然,“灵犀,我想喝酒。”
……“给,”
吴邪接过酒杯一口闷了。灵犀有些肉疼地看着手里的酒坛子,又倒了杯,再继续,继续…酒香馋得胖子跑回厨房拿出个广域碗,“妹子,给哥来点儿。天真一个人喝多没劲儿。”
刚满了半碗就停下,“这么多,这酒很烈。”
眼角瞥了张起灵一眼,发现他正看着吴邪没注意自己,眼疾手快地端起坛子如梁山好汉般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刚入喉,手里便空了,对上一张严肃的脸。
“阿齐不会骂我的!”
“我们要一起喝!嗝、要!”清澈的双眼朦胧了水雾,绯红渐上,“才有劲儿~~”
“小哥,这…”
“对!一起喝!”吴邪从后方撞上张起灵,从他手里拽过酒坛子,“灵犀我们一起!”
“嗯!”
张起灵揽着腰,让她怎么扑腾也够不着吴邪手里的酒坛子。
“我的!”闹腾的人气愤地直捶钳住自己的罪魁祸首,眼中绿光闪过,
张起灵似被看不见的手禁锢住,眼睁睁看她抱回酒坛子像只馋猫一样窝在沙发。
“妹子,”胖子看情形不对,也从沙发后探过身来,“诶,诶,”
任何觊觎她手里的酒的人都是阶级敌人。胖子光荣的得了和张起灵一样的待遇。
“喝!”
“喝!”
两人就这么看着两只‘把酒言欢’,“小哥,咱们是要等到妹子酒醒才能动?”
胖子保持着弯腰探身的动作,“妹子啊~~胖哥的老腰~~~”
哀嚎声穿透屋顶可也叫不动一只沙发上一只地上的醉鬼。
吴邪觉得自己可能是正被鬼压床。嘴里的触感是头发,唔?虽然有点香,和斗里的粽子比起来,可是那种泰山压顶般的窒息感,手脚冰冷麻痹的僵硬已经说明了一切。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动,在心里做好各种应对的方案,黑驴蹄子放哪儿了呢,那个闷油瓶的老闷……“天真~~~~”
“嚯!”一个急挺跳起,身上的‘鬼’就被自己浓郁的阳气给吓跑了!
“胖子,我来了!唔?”吴邪有些闷,“小哥,胖子?”
“快,快弄醒这个丫头片子。胖爷我的老腰!”
张起灵面无表情,目光落在地上从刚刚被摔出去,却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的人。
“灵犀?”吴邪赶紧的将人抱起来放沙发上,转头饶有兴趣地观摩两人,“你们这是被,点穴?定身?¥#%……&*&%#@*?胖子,你这姿势伤腰,你家的飘飘…唔~~~”
“快弄醒这坏丫头,天真。雷打不动的!”
吴邪开始了叫起床十八式,
“着火啦~”
“吃饭啦~”
终于,“不好了,阿齐受伤了~~~~”
“哪儿,哪儿受伤了?嗷~~~~~好痛!”
“嘶~~~”吴邪捂住受伤的鼻子,眼冒泪水,“你起那么快做什么?你家阿齐不在这里呢?”
“我看看,我看看!”上下其手,灵犀才发现两人的状态,“咳,咳,是我干的?”
终于,
胖子瘫在沙发伤,在吴邪的捶揉下‘哎呦哎呦’地嚎了老半天,
房内,张起灵正用眼神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
“对不起!小哥,我喝醉了。”灵犀低头,认错态度非常端正良好。
“以后不许喝!”
“我可以喝的。”轻声说,悄悄地抬眼看他,灵犀鼓囊,“我已经到了可以喝酒的年龄了。”
“…”灵犀抬头无辜地望向又朝自己跨了步的张起灵,“我不酗酒的!只是喝一点点的,一点点。”说着比比一点点的手势,“你,你不要靠我那么近…”
‘怪吓人的,心跳加速’
半晌,灵犀觉得自己快要成望夫石的时候,“我在的时候。”张起灵缓缓开口。
眨眨眼,“好、吧…”
张起灵视线落在衣角的手和慢慢变红的耳朵,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双手环住身前的人。‘云顶天宫——’
“我去看看吴邪的情况,”灵犀退出他的怀抱,“虽然情况稳定了许多,但是酒毕竟对他的情况不算友好的东西。”
最后的结果是,张起灵胖子先行一步,留下俩酒鬼承担错误的结果。
吴邪戴呼吸机,翘着腿,“哎~你怎么那么舍得,拿那么好的酒!”
“我哪知道嚒?伸手一捞就这酒啦。我喝了强身健体,你喝了刺激病变细胞。”灵犀啃着辣条,郁闷地瞥了他一眼,“弱小身板儿。”
“给我来点儿喝的呗,这玩意儿吸起来像炭火。干得闷。”
灵犀递过去杯款冬百合茶,“从今天开始,你的饮食作息需要严格地按照我们指定的方案进行,不可有一丝丝的懈怠,懂吗?在病情完全稳定,有任性资本之前,不准耍花枪,懂~~~?”
“是,主任!”吴邪无奈地点头,
“手环里的酒就归我们了,没你的份儿!”
“好香!”人未至声先至,“小邪,宝宝。”
“二叔!”
“二叔!”
吴二白看两小只,不是,一大只和一小只。“吴邪这是在治疗?”
“嗯,这是日常呼吸治疗,药物治疗在后天。”灵犀点点头。
“宝宝,二叔不说谢字了。以后有人欺负你,找二叔。”吴二白慈祥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心里一个恨啊,这如果给吴家生个小孙孙,该多漂亮可爱啊。
‘嘀嘀嘀…’
吴邪按掉开关,“二叔是来看我的?”
吴邪顺手也给吴二叔倒了杯款冬百合茶,“您也养养生。”
“臭小子。”虽然嘴上骂,但是脸上却闪过笑意。“你就听话,不听就揍死你。”
“二叔京叔要一起吃午饭嚒?我用我酿的酒炖了牛肉,很香噢~”灵犀从厨房里出来,手上的千日牛肉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霸道而浓郁,引得人唾液分泌。
“噢,那感情好。”二叔朝贰京点点头。
红亮诱人的炖牛肉,清爽可口的炝炒番薯叶,鲜嫩的葱油蒸鱼,酸甜酥脆的温州酥排骨,“吴邪你的百合排骨汤,多喝点。”
“二叔,京叔你们要试试我酿的酒吗?我仿照千日醉酿了三坛,他们都没有评价。”
两人笑着点点头,吴邪捧着饭碗,“二叔,京叔,你们剩点给我们。才三坛,这丫头都酿出酒虫了。”
“真的?”这下连吴二白都来兴致了。
“看看,香不香?”灵犀兴奋地拿出第二坛,没理会吴邪的眼神。
两人闻到酒香不由一震,“这香浓郁,久而不散,绵长。”
迫不及待端起杯子,“入喉顺滑,醇而甘冽,回味绵长。而且其中仿佛带有一种蓬勃的原味,说不上来,似森林山野。”
贰京也点头附和,又是一口。
“二叔,这酒应该后劲很足的。你们小酌就可以了。”灵犀看他们没几口就喝完小杯,想起自己和吴邪昏睡的一天一夜。
“难得喝到这么好的酒,就怕喝了就没了。”吴二白似玩笑地说。
“那二叔和京叔把这坛带走吧。我有空再醸酿看,不过我是新手不知道还能不能酿出一样的。”
“那感情好。”吴二白给贰京满上那杯就封好坛子放在一边,瞧得吴邪眼皮直抽。
当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吴邪正仔细揣摩从南海王墓带出的壁画和墓室照片。“什么叫他的情况紧急?”
来传达消息的坎肩老实的不带一点水分,“哑女被挟持,黑爷受枪伤,死了很多无辜的村民。”
‘劈里啪啦的一阵键盘敲击声,几人没看清两个显示器屏幕上各个页面的闪过。灵犀的声音响起“各位先生女士,”
音响里传来一个声音,似乎透露着些许惊慌。“喂!”
他们不知道,电话对面的一群人确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身上所有的电话和对讲机都自动开启接通模式,还是同一时间和同一个人。这种属于高智商高科技模式的碾压让这群靠武力体力卖命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我希望看到一个健康活蹦乱跳的阿齐,”灵犀慵懒闲暇地顿了下,“噢,就是那个黑瞎子。I think you won’t disappoint me, right?那位,你拿的枪顶到小姐姐的辫子了。Have a nice day, gentlemen.”
从电话开始,后面的几人都安静如鸡。他们从屏幕上的录像看到了那边的情形,感觉自己像看电影一样,让人有些回不了神。
“二叔应该快到那边了,”灵犀发了几个信息,“吴邪带上你的药和东西,飞机十分钟后接我们。”
“噢,”吴邪飞快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坎肩儿,还愣着干什么。”
在他们飞往哑村的同时,收到灵犀信息的各路人马分批赶往目的地。只是他们到达时候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似乎已经被解决了。不过这不妨碍他们拿钱,对方是个有钱的主,目标人物安全,自己已达目的地,满足条件钱自然就到,何乐而不为呢!
灵犀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并没有惊动太多人,排雷的刘丧碰上从飞机上下来的三人也只是点了点头。
饭桌上的人就看到张起灵飞快起身朝门外去,“诶,小哥你哪儿去啊?要好好吃饭。”胖子端着酒叫喊道。
黑眼镜刚接起电话,“喂,宝宝!”
“阿齐~”灵犀从外面跑进来,把吴邪和刘丧都留在后面,在门口被迎面过来的张起灵截住。“小哥,我先看看阿齐!”说着灵犀从张起灵的腋下溜了过去,
灵犀没有冲进黑眼镜的怀里,抓着他手臂在查看,“你受枪伤了!那些坏蛋!气死我了。”
“宝宝,我没事!都是小伤,很快就好!不哭噢~~”黑眼镜忙抱着人哄,“让我看看,你有没有瘦。”
黑眼镜已经感觉到张起灵落在自己手上的眼神开始危险起来,可是,谁在乎呢!
“我没有哭,我没有瘦。”灵犀又气又急,精神力检查告诉自己的结果,他受的伤重,但是也恢复得挺好,摸摸他有些苍白的嘴唇,“你都憔悴了。”
“宝宝抱抱就不难受了。”黑眼镜说着又重新将人抱在怀里,挑衅的眼神即使在镜片后这里的人精猜也能猜出来,怀里软香的姑娘还乖巧地蹭蹭他的下巴。
灵犀被东西碎裂的声音拉过去注意力,回头看到那个哑女,眼睛泛红地看着自己两人。在看清灵犀的脸时,脸色苍白地跑了。
“她怎么了?”灵犀问黑眼镜,眨巴眨巴漂亮的眼睛,“阿齐~”
“唔…不知道,可能是被哑巴张吓跑的。”黑眼睛神色不变,“宝宝过来吃饭。”
张起灵已经挡在他们身后,“小哥~~”
张起灵不动声色地打开黑眼镜的手将人揽过来,“妹子来胖哥这边。”胖子招招手,灵犀就拉着张起灵的手屁颠屁颠地过去,“胖哥,吴邪也来了,在后面。”
“噢,想起我了啊,跑那么快!”吴邪已经坐下开始拿筷子了。
“瞎子,这事二叔对不住你。”主位上,吴二白举杯致意黑眼睛。
“拿钱消灾,天经地义。”黑眼镜吊儿郎当地喝了口酒。
“我指的是我刚刚推门进去打断了你们的好事。”吴二白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哈哈哈……”
灵犀没阻止,也瞄上了桌上的啤酒,霎那,几只手同时清空了她前面的所有酒类。
“你不疼了我,胖哥。你以前说,你是对我最好的一个,我要什么都可以。”灵犀对胖子嘟嘟喃,伸手拉拉他的人衣袖。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杀伤力有多大。
“啊,不、不、不,胖子啊,不,妹子,”胖子举双手,“胖哥最好,就算你要吃胖哥的肉,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可是,喝酒对你身体不好。”
“一点点呢?”可可爱爱地两个手指头,
“也不行!你刚醉过.”
再看张起灵,看黑眼镜,‘好,没戏’。“嗯。”
“这南瞎,北哑,东邪,西不在。中胖子,谢谢二叔让大家碰头了,我必须得敬你一个。”
众人起立敬酒,除了两手空空的无知灵犀和稳坐泰山的张起灵。
这边的江子算在看到阿宁的那刻,酷guy的表情终于裂开了。“姐,姐~”
阿宁上来就是拧耳朵,“射杀村民?!狙击黑眼镜?!你长大了,胆子肥了?”
“姐,我没有。我没杀村民,就是目标我也只是射非致命的地方。”江子算委屈地解释,
“我们现在是保全公司,不是雇佣兵。杀人放火碰不得。”阿宁闻言松了口气,“如果真弄残或杀了黑眼镜,我也保不了你,也不会开口保你。”
“把钱退了,跟我走。”阿宁思量片刻,
“尾款还没收,只收定金了。”江子算扛起家伙二话不说跟在阿宁身后,俨然一只小忠犬。
“焦老板,孩子还小不懂事。我不放心带走先,给你添麻烦了。”阿宁冷冰冰地说着绿茶婊的话,
几个听得懂中文的雇佣兵对着1米8的孩子笑出了声。
焦老板神色阴郁,“阿宁老板,你这可不道义啊。”
“焦老板,自我们公司成立以来,凡要人都是有公司协定的,不可擅做主张。你可什么信儿都没留给我们这几个老的。”阿宁毫不退让,外头的手下列好阵对里面的情况丝毫没有放松。
看到门口下属的示意,焦老板没法不愿多惹是非,“那下次合作,焦某一定不会有所疏漏。阿宁老板再会。”
“再会。”阿宁头也不回地走了,带走自己的小忠犬。
古老而宁静的村落,无言且质朴。云霞漫天,清风徐来,坐在树林的水泊旁,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坐下在灵犀的身旁,睁大眼惊叹地望着灵犀。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灵犀转头看她,温和地问。
‘你真的好好看’
“谢谢。你也很可爱,很靓丽。”灵犀轻笑,抚开她嘴角的碎发,转回身看向水对面远处忙碌的人,谁看的出这里刚刚经历了残忍的枪战呢?嘴里轻轻哼着歌
“喧嘩世界的外面飛揚沙漫天
誰在路的終點等我
尋找呼喚的聲線一路上陌生的語言
往時埋下紀念驀然出現
牽絆執縛著我頃刻大雨滂沱
那些曾存在的藏在深海錯落
當風吹來我會回來
消失在世界以前最後的吶喊
當風吹來我會回來
是誰說天真有錯
夜空裡星辰無限靜謐而耀眼
誰在同個地點仰望
驚雷迴盪在荒原重複著昨日的畫面
臨別一句誓言 變成試煉
回憶起伏宕落像燦爛的花火
對未解的探索依然那麼熾熱
當風吹來我會回來
消失在世界以前最後的吶喊
當風吹來我會回來
穿梭在風中在無限的時空
當風吹來我要離開
最後的世界會在風中消散
“天真没有错呢,所以别怕。”像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别人听。
三叔是自己一生的追寻,二叔的话如梦魇总在深睡中将自己惊醒。吴邪也曾一次次地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安分地生活,一次次下去让家人和朋友为自己冒险。因为自己还有人受伤嚒?如今,吴邪笑了,笑话自己,“这就是自己啊。”再看看前方的人,身边身后的人,这也是他们啊。
‘姐姐,你唱得好听’
明眸青睐,朱颜皓丽。“快回家吧,天要黑了。姐姐也要回去了。”
身后传来草地被踩踏的声音,灵犀起身,伸手拉起小姑娘。
“小哥,”回过头,“需要姐姐叫人送你回去吗?”
摇摇头,小姑娘一步三回头地往另一个方向离开。灵犀无奈地笑了,“她好可爱。”
摘掉落在她头发上的叶子,张起灵牵着她往落脚的民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