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故意提供的,倒错、假版、伪作的破书,却让三鞭道人把那武功绝世的豪杰搞了个半疯,再把他的老婆享用了半年。
朝彻子认为:“可怜不代表无辜。”
谁还没个明辨是非的能力?
她师父元限何尝不是个可怜又该死的畜牲?人死后诸葛小花不照样护着?
那她为师弟“天下第七”报仇也说得过去吧。
“帝姬练的,应该就是原版《山字经》了吧?”
玉清昭应宫这种皇家宫观翻到的典籍,难道还能有假?
雷纯淡淡笑道:“这可就未必了。除了三鞭道人,谁也没见过原版的《山字经》,你怎知没问题?”
吴其荣似乎是被她问住了:“不、不可能啊!练错了不是会疯吗?”
……
这时雷纯不说话了,秋水般亮丽的眸子颇带几分怜悯。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本来就疯。
——你怎么就知道她没练出岔子呢?
说起岔子,朝彻子最近的确感到身体有些不对劲。
【滋滋】的电流声时不时响起。
她从未听过如此奇怪的声音,亦无法准确形容,再看贴身宫女小苔,对方毫无异样,想当然便以为自己没休息好,出现了幻听。
至于耳鸣为何是这动静,朝彻子是刨不出根、问不了底。
反正耳鸣总归不算大病。
*
杀手总是会喜欢回到犯罪现场,回忆自己曾经的杰作。
任劳任怨也不例外。
“名利圈”虽发生了血案,但大家的日子还得继续过,于是收拾收拾又重新开始营业。
这里要什么有什么。
要吃的,在地上爬的,有四只脚的,除了桌子椅子,一概都有,在天上飞的,除了风筝、纸鸳,也一应俱全。
至于要玩的,那就更多了,赌的大小牌九番摊贯十不说,光是嫖、就叫女人有女人,要汉子有汉子,女酒、女乐、契弟、巫娼皆无所不有。有的妙歌舞,有的善唱,有些还艺绝一时,应对如流、风情绝代,还犹胜“瓦子巷”中的教坊。连有龙阳之癖的,都可来这儿寻欢作乐,分桃断袖。这儿不问妍媸老少,有求必应。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二人兴致盎然地回到了虐杀“天下第七”的地方,驻足欣赏起了一出旷世绝伦的演出。
见到他们来,客栈内原本热闹的人群胆战心惊,纷纷避让,没一会儿就作鸟兽散了个干净。
但手持铃鼓,作巫娼打扮的神秘美人仍未停。
她裸着足、散着发,背对大家而舞。
像乘赤豹兮从文狸的山鬼,矗立祭台之巅祈求天神。
破烂的荷衣蕙带,于肩颈半敞的她更添一副洪荒时代的奇异巫感。动作也是不疾不徐,沉稳有力。
白鹤般的羞涩少年微弱又压抑地喘息,怯生生的去看。
那踮起的玉足柔软无茧,白润透红,脚趾饱满,极适合握在掌心把玩。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美的骨肉!
任劳目睹过任怨,有一次对付一个在语言间不小心开罪了他半句的对头,他先用迷药放倒了武功比他还高的对手,再把他封穴、捆绑,亲自动手,捋起袖子,挖肺剖肝,最后才剜他的心:因为心脏未给挖出来,人因功力高深,故而一时不死,还十分清醒,受苦奇惨。
到最后任怨剜他的心之时,那人五脏六腑都几乎给掏空了,却仍睁大双眼看着任怨,一时未死。
那眼神连任劳也得作了两夜恶梦。
任怨却只轻描淡写的埋怨了一句:“那血好臭好腥,洗了两天仍不干净。”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自己远不如这个年青小伙子:无论在阴毒、用刑、狠辣方面,他都比不上任怨。
而现在,他知道这神秘美人惨喽。
这小子来了趣味。
但就在对方即将翩然旋身的瞬间,任劳从中感受到了一股腥风血雨。
扑面而来!
他头皮发麻,涩声提醒比他年轻至少三四十岁的任怨:“三……师……哥,你觉不觉得她有点眼熟!”
这样说来……那姿影好像是有点眼熟。
可是时间太紧迫了,几乎没留给任怨思索的时间。
鼓点濒临失控。
对方已转过来了。
率先撞入视野的,赫然是那雪白柔软的肚皮被枪尖划开的旧伤。
该死!
他怎么敢意霪她的?!这位可是……
脑海中仅剩下一个念头:跑!
客栈内外突然狂风大作,门窗就跟闹鬼似的,“砰”的一声自己关了!而且怎么拽都拽不开!
——这类吊诡的情况王小石很有发言权,曾经莲池畔对战方应看,他也怀疑方应看的那血劲已把刀缝在剑锷上,才导致他拔不出“挽留”。
不敢回头的任劳任怨,惊恐听见背后传来女人咯咯地娇笑声。
她笑的很轻,也很神经,很快便上气不接下气。
问:“二位,何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