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的圆臀倏地压在他膝间,蔡云忍不住用手掌一把托住,下意识轻揉起来。
帝姬那双雪藕玉臂,正死死绞着他的后背。
凉凉的,腻腻的,几乎让他顷刻间便丢了魂,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相公……”
随着女人的呵气呢喃,蔡云脑子里的弦“啪”的声下断掉。
——去他的发乎情止乎礼!
他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过第二次!
在嫣红阁被方应看截胡的两人,终于再续前缘。
和蔡云鬼混,主要是朝彻子有点急,不,应该说她是非常急。
伤心小箭是门以情为弓,以爱为矢的功夫。
倘若人没有情、没有爱,如何发箭?
她想试试自己与对方能不能生出情来,这是其一。
其二:师出同门又私交甚好,天下第七会什么,朝彻子便会什么。
他能通过采补恢复元气,朝彻子修道亦善房中术。
与天下第七不同的是,她学的乃是阴阳互补的调和之术,利好彼此。
是以,她从不肯在习武的江湖人士身上使用这门疗伤秘法,唯恐亲手养出杀不死的祸患。
蔡云这种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文官不就刚好?
总有人说,朝彻子不该和这些奸邪小人玩在一处。她却不以为然,除了长相体格,这些男人并无不同,用起来更是没差别。
苏梦枕、王小石也好,天下第七、白愁飞也罢。
天下第七最大的错,是他长的不够俊美讨女人喜欢。
而蔡云更是从未得到过她们的爱,因为他坏的还不够“苏”、不够迷人有格调。
如若不然,自有大儒为其辩经。
爱有时候是一种力量,得到它的人可以倚仗其为所欲为,失去它的人天大地大再无容身之所。
有一万个人爱你,便有一万个人乐意帮你、疼你、理解你、偏向你,而这一万个人的爱必要时也可以化作刺向他人的锋刃,你甚至手都不会弄脏。
——因为那些人只是太爱你了。
*
蔡云还来不及计较帝姬已非处子之身的事,就被拽进了一场令人脸红心跳的无边极乐。
蔡云本平日就耽于酒色,身体亏空的厉害,被朝彻子白蟒般的漂亮腿儿缠在腰间,多要了两三次,便出不来东西了。
两人肆无忌惮胡闹了一通,垫的褥子都已全部湿透。
蔡云着扶墙,做贼似的走到国公府门外,在仆从的搀扶下乘车离去。
过了半刻,朝彻子才携着婢女走出房间。
她主仆二人并未留意到花园太湖石后花架下的石凳还坐着位年轻公子。
此刻,对方脸上正流露出兰膏落烬般的冷晦神情。
碎金似的日影透过薜荔,斑驳陆离的洒向其雪白洁净的袍角。
黑金色折扇在他手中一开一合,发出的响动不断刮擦着彭尖颤抖的心脏。
朝彻子犹如山野淫祠里供的蟒精娘娘,刚受饱了酒肉香纸似的,红唇水润,美眸更水润。
内息平稳,气血充盈。
并不难猜出她方才和蔡云,在房间内做了什么。
辞别祈国公后,彭尖跟在方应看身后,绕回了这花园子,正撞见蔡云匆忙闪出房间,便远远的在这花架下坐了一会,抓顺淑帝姬个正着!
那日在翠微殿,神通侯方应看不是没有威胁过朝彻子——“再敢和那奸夫见面,我便杀了他。千刀万剐!”
勉强稳住情绪后,也并不道歉,只顾埋头亲吻着她,从锁骨而下撕咬到膝窝,像是要活生生啖食她那身丰润的皮肉。
当时朝彻子如闻笑话,白眼回他:“这天下男子多如牛毛,方侯爷还能个个都杀光了不成?”
就算方应看查到孙鱼头上又如何?朝彻子又不爱孙鱼,他打死就打死,威胁谁呢?三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如今方应看才知她根本没开玩笑!
雷媚不过说着玩,她却是真敢和别的男人好上!就算他杀一个,朝彻子也能重新物色一个,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自在门的小师妹拿秘戏图与他观赏,他尚且还觉得此女胆大新奇,假模假样赞上几句。但谁要是付出了实践,不甘于纸上谈兵,那便妥妥是水性杨花了!
方应看虽爱慕天女,但朝彻子的行为对任何一个稍有血性的男儿来说都是奇耻大辱!无从忽视的。
表面谦卑恭顺,实则自视甚高的小侯爷怎么会不愤怒呢?
朝彻子找的还是他现在动不了的蔡府公子,想到这,方小侯爷便烦躁的顶了顶腮帮子。
他本一年轻贵介公子,此刻难掩阴沉眉目,竟做出了如此纨绔地痞习气的动作,倒叫彭尖十分意外。
——好一个顺淑帝姬!
——好一个赵玉珠!
方应看咬牙切齿的骂道:“真真是……好得很呐!”说罢,竟兀自抬头笑了,煞是灿烂好看。
暑热令人昏头,望着自家公子脸上的笑意好半晌才渐渐敛去。
彭尖没由来的后脊一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