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我是可以活下去,可是活得不快乐,阿缨,只有在认识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乐。”冷亦柏说着,笑了起来,他手中的毒药,也要被他服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柔和的内力从天而降,打落冷亦柏手中的毒药。
那股柔和的内力,熟悉又陌生,冷亦柏豁然回头,就看见一位身着绿袍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了申雪的身侧,他的面容颇为英俊,眉眼之间,和冷亦柏有几分相似。
冷亦柏和他对视之时,那男人叹息了一声:“想不到,你如今已经这般大了。”
简知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冷亦柏的父亲,奇轩。
这奇轩长得,还真是一表人才,眉眼之间的英气,周身自带的气质,的确是很吸引人,也难怪冷依当初会一见钟情。
冷亦柏也明白眼前人是谁,不过他很好地克制了自己的情绪,语气冷冷地开口道:“你是谁?”
奇轩并不回答,只是轻叹一般开口:“你同你母亲,还真是一模一样,得不到的,就想要强留,须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若同你母亲一样偏执,到头来只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又如何?只要我拥有过,就不曾后悔。”冷亦柏握紧简知的手腕,防止她逃跑,他看向奇轩的眼神带上了一种愤懑,“况且我不觉得我母亲有错,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人罢了,而我和阿缨,是两情相悦的,她如今却要因为你们这些陈年旧事就要离开我,我怎么能够忍受?”
冷亦柏的这些话,在否认了自己母亲犯错的同时,似乎也在否认他和奇轩之间的关系。
“是么,你觉得和你无关么?”奇轩苦笑,“或许你应该知道,你如今有这一身的踏雪内功,便是你母亲当初强求而来的。若不是你母亲当初对我施以幻药,致使我忘掉所有,我也不会全身心托付于她,甚至将我师门独传的踏雪内功教给了她。她留传给了你,你才有了这一身的本事,如今你却要认为过去发生的事和你无关,那你也应该不用这内功才对。”
冷亦柏偏头看向简知,满眼执拗:“只要阿缨不离开我,我就算是自废内功也可。”
奇轩看着眼前的儿子,他没想到,这个孩子和当初的冷依,竟然会如此相像。
他当初也要离开的时候,冷依也是这般跪在地上求他,哭着说自己离不开他,没了他会死,可是等他心软,她就一阵迷药挥上来,让他倒在了她面前,由此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成了她手中的提线木偶。
而今她的儿子也是这般疯狂偏执,为了眼中所爱,不惜自毁功力,甚至还想服毒,如此执拗,简直比之曾经的冷依有过之而无不及。
气氛在这一刻陷入了僵持。
冷亦柏说什么都不会放手,抓着简知的偏执的模样,看起来确实疯狂。而一旁的陶青和陶虚,又何尝不是他的帮凶,纵容他想做什么做什么,才让他变成如今这样。
简知内心发出一声嗟叹,紧接着,那浑身的软筋散再次失去了效力,她一个抬手,内力之下,冷亦柏就被她打落了手,紧接着她后退了两步,站在了另外一边。
冷亦柏大惊,立刻就要上前抓她。
简知却轻笑一声:“不要过来。”
冷亦柏不依,还要上前。
“我说了,不要过来,不然我就自绝于此。”简知拔下头上的簪子,对准自己的脖颈,“你也不想得到一副死人的身体吧?”
“阿缨,你不要做傻事。”冷亦柏顿时慌了,“我不过来了,我不过来。”
简知怎么可能会自伤,她只是威胁他,她一边挪动步子后退,一边满眼冷然地看着冷亦柏,当简知慢慢退回到申雪旁边时,她才开口道:“冷亦柏,让我走吧。”
冷亦柏摇头,他凄凉一笑:“你要离开,就先杀了我。”
他作为简知的任务对象,简知自然不可能杀了他,看着他满眼偏执的模样,简知转头看向奇轩,奇轩似乎也明白了简知的意思,他上前一步,语气凌厉:“难道你也想和你的母亲一样,逼得人发疯才肯罢休吗?”
“我的事,你管不着。”冷亦柏剜了奇轩一眼,他语气冷嗤,“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我也不会把你当做我的父亲。所以我的事,用不着你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