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潇脸色顿时通红,她眼里含泪地说了一声“诺”。
“退下,孤不用你服侍。”简知说。
琦潇流着泪出去了。
屋子里恢复了寂静,简知看着那画像上的人,她叹了口气,随后她放下了画笔,起身伸了个懒腰。
琦湘进来服侍简知歇息时,她忍不住开口道:“太后,琦潇是不是又说错话惹您生气了?”
“是啊,”简知说,“她最近话有点太多了,再这样的话,你就把她调出孤这宫里吧。”
琦湘应了声,扶着简知躺下,随后她开始给简知打扇。
简知闭上眼睛,挥了挥手,她道:“你去歇了吧。”
琦湘拉好蚊帐,轻声退了出去。
简知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慢慢的,她又进入了那个冰冷残忍又鲜活的梦,在那个梦里,在那片密林里,她又手拿金簪,狠狠地刺进了那人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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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昨夜可是没有歇息好?”午间,平冶纪来找简知用膳时,看她眼下有些青黑,忍不住开口道。
“是啊,做了个噩梦。”简知说。
“可否要找医师看看?”平冶纪关心道。
“不用麻烦了,”简知摆了摆手,“想来是刚来这行宫,有些许不适应,这才睡得不好,过两日就好了。”
平冶纪点头,淡笑:“也好,若是母后确实不舒服,一定记得找医师相看。”说到这里,他又话锋一转,“母后,今晚寡人请了霍老将军来莲山,霍老将军为昇国镇守燕山以北数十年,这次来,寡人打算设宴款待,不知母后可愿同席宴饮?”
简知知道,霍氏一族从军,是出了名的将领之家,将军频出,先王平铮划燕山以北给霍氏镇守,霍氏从未叛变倒戈,是以整个王室对霍氏都是尊重有加的。今晚霍商来行宫,献上霍云君,这也意味着故事线的开始。
在原著中,霍云君和平冶纪于行宫初见,郦薇是并没有去的,如今她既然来了,肯定要看热闹了。想到这里,简知淡笑:“自然。”
平冶纪闻言,眼睛亮了一些:“那好,寡人这就吩咐人去多准备些母后喜欢吃的鲜果。”
简知笑了笑:“大王有心了。”
这顿午饭倒是愉快。
吃完饭后,简知又在案前绘画,没有怎么搭理他,他也就没有扫兴了,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晚间,简知换了一身冕服,发髻上又戴上了凤冠,她今夜浓妆艳抹,眼尾都涂得红红的,口脂浓艳,站在镜子前,不像个太后,倒是像个妖妃。
琦湘看着镜子的简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太后,这唇脂是否太艳了?”
“是啊。”简知说,“可是孤喜欢。”
琦湘看着眉眼带笑的简知,她想她倒是极少看见自己主子这么笑,于是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帮简知把最外面的长袍穿上。
这一身厚重的冕服穿得简知格外炎热,可是一想到晚上要看的好戏,她最终选择了忍耐。
到席间时,平冶纪已经坐在上位,霍商坐在席下,身侧跟着一男一女,男女都低垂着眉眼,简知打量了一番,确定了那对男女都不是霍衢和霍云君,她有些失望。
平冶纪看她来了,立刻笑着起身,迎她上座。霍商睨了她一眼,满眼不屑地哼了一声,半点都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
平冶纪看了一眼简知,见她神色如常,没有发怒的迹象,他似乎松了口气,微笑着对简知介绍道:“母后,这是霍公。”
简知对着霍商微笑颔首:“霍公。”
霍商别过头,假装没有看见。
场面有些尴尬,简知笑容淡了一些,她转头看向平冶纪,淡淡开口:“大王,开宴吧。”
平冶纪点头,挥手开宴,立刻就有一群穿着漂亮的宫娥翩然进殿,轻歌曼舞起来,简知端着酒樽喝了一口,欣赏着歌舞,心想着这热闹什么时候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