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浅笑:“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还是问你哥哥吧。”
娄音念还要说什么,茯苓却回来了,娄音念迫于无奈,只能闭了嘴。
画舫缓缓挪移到了岸边。
简知起身,告别了娄音念,在茯苓的搀扶中下了船,她回到岸边,回头一看,就看见画舫二楼开着的那扇舷窗里,娄音度正看着她。
青年已经整理好一切,面若冠玉,眉眼温和,看着简知的眼神中也带上了几分温度。可是简知的神色却很淡,她朝着娄音念微微颔首,随后转身便走。
娄音念说让娄府的马车送她回家,她也不客气,带着茯苓径直上了马车,马蹄哒哒声中,简知掀开帘子去看,就看见那逐渐远离的画舫,还有二楼窗户旁那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的人影,直至看不清时,她才放下了帘子,浅浅地叹了口气。
再回过头时,简知便看见茯苓正盯着小木桶里的五条小鱼笑得乐不可支,简知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心道真是傻人有傻福,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茯苓听见简知的叹气,她抬头看了过来:“姑娘,您怎么了?可是累着了?待会儿婢子回去给你捶捶腿揉揉肩可好?”
那感情好,她今天的确是累得慌,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简知笑了笑:“好啊。”
茯苓又笑着凑了上来:“姑娘,今天你同距家郎君一起游玩时,明明对坐船游湖并不感兴趣,为什么还要答应娄娘子的邀约啊?”
简知心里一紧,她干笑:“你觉得呢?”
茯苓眼眸转了转,嘿嘿笑:“婢子说了,姑娘可别怪罪。”
“你说吧。”
“婢子觉得,姑娘心里并未放下娄郎君。”
简知心里咯噔一声,她眼里讶异:“为何你这样觉得?”
“上次娄郎君来找姑娘,姑娘虽然装作无情,同娄郎君断绝了关系,可是婢子看得出来,姑娘心里还是有娄郎君的,否则姑娘也不会一听娄郎君病了,就去看望他,还给他带去了花。”茯苓偷笑道,“只是之前姑娘一直不说,婢子也不敢戳破,今日我见姑娘同娄娘子关系这般好,想来便觉得没什么了。姑娘若是真的喜欢娄郎君,婢子支持姑娘。”
简知听见茯苓这么说,她也不再掩饰了,干脆实话实说:“我是挺喜欢他的,可是他退了和我的姻亲,伤了我的面子,还让我平白无故难过了一场,我定然是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茯苓点头:“这话说得不错。我们姑娘一片真心,娄郎君却如此对姑娘你,是不应当原谅。”
“哼。他既然托他妹妹来找我,想来他对我也不是无情,既然如此,要想得我的原谅,那我也是要好好磨上一磨他的。”
…………………………
晚间,花府上,简知和花朗辰他们一起用完饭后,花朗辰一边翻看简知新写的《润花集》,一边喝茶。简知坐在一边,手里拿着剪刀正在修剪一盆盆栽小树。
花朗辰一边看那书,一边赞叹:“乐儿如今养花的手艺,都要超过为父了。听闻这汴文城中如今都称赞你为养花圣手,乐儿,你如今也算是美名远扬了啊。”
“父亲谬赞。这些话不过是外面的人说来打趣我的,如何又当得了真。”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如今美名已经扬出去了,你的亲事也算是有着落了。”花朗辰说到这里,他合上书,笑容满面地对着简知开口道,“乐儿,这几日我那几位友人同我喝茶之时,他们不时提起你同我打趣,还告诉我如今这汴文城中好几户好人家都想上门来提亲,娶你回家做正妻呢。”
简知闻言,眸光微动,她笑了笑:“是么?”
“是啊。”花朗辰说,“若不是为父在外一直强调你没有这个心思,只怕如今登门拜访的人,怕是要把门槛踏破。”
“哪有这么夸张。”简知笑道,“父亲又在同我说笑。”
“就算是玩笑,总也有几分事实。乐儿,你如今可不小了,这终身大事你也该考虑考虑了,为父还是那个话,陆郎君就很不错,听说你们今日还一起相约出去游船,若是你真有心于他,我花家也是不拘小节的,为父可以帮你上门提亲。”
这怎么能行,简知连忙摇头:“不可,父亲,我同陆郎君真的只是朋友,没有其他的关系,父亲不要误会了。”
花朗辰看简知神色抗拒,他眸光略深,笑道:“那娄家大郎呢?你对他可是真的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