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回头看了娄音念一眼,她有些无语:“我需要做点心理准备。”
“你有什么好准备的?”娄音念大步上来,一巴掌就推开了门,她用力推着简知,“你快进去吧!”
简知被她推得猝不及防,进屋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连忙稳住自己和手里的酢浆草,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娄音念和她哥怎么一点都不一样啊?”
一回头,简知就怔住了。
娄音度披着外衣,坐在里间的榻上,正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此时此刻,他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衬得他的脸苍白又瘦削,他里面只着中衣,青色长衫披在肩头,他一手持那串挂着青色白莲骨珠坠的佛珠,另外一只手则拿着经书,榻上的小桌上,香炉里正寥寥地升起几缕烟,屋子里檀香弥漫。
几日不见,他似乎又瘦了一些,如画的眉眼之间,那股病气似乎又重了许多,曾经如同海棠色的嘴唇,如今也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真是柔弱极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也丝毫不能掩盖他的好看,虽然是病了,却是却也是个病美人。
简知怔忡许久,才眨了眨眼睛,她有些不自然地抱紧那盆酢浆草,低声呐呐开口:“我,我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
娄音度没有回话,他垂眸看向经书,久久坐在那里,不作任何反应。
简知觉得此时此刻的气氛真是尴尬得要死,她抱着酢浆草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才自告奋勇地小步上前,进了里间,然后她把那盆酢浆草放在了他的面前的小桌前:“这是,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它叫酢浆草,这是一种非常坚强的植物,在任何地方都能够活下去,它也寓意着幸运,我将它送给你,愿你身体康健,平安顺遂,幸运常伴。”
娄音度听她说完,他抬眸看了一眼那盆粉色小花,随后他淡淡道:“多谢。”
简知听见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不似曾经的朗润,她想了想,又道:“听闻你病了许久,我心中有些许担忧,今日贸然上门,你别……”
“你是听说我病了,才打算来看我的?”娄音度轻声打断简知,他抬眸看着她,琥珀色瞳孔里眸光沉沉。
简知被他这样看着,只觉得呼吸一滞,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是,是啊……”不过她又立刻补充道,“当然,我也是关心你,毕竟,毕竟我们也相识一场,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其他的,我想我都应该如此。”
娄音度呵了一声,他语气嘲讽:“是么?”
简知看他神色阴沉,她也不好触他的霉头,她从手腕上取下那串檀木佛珠,缓缓递过去:“还有这个,我想我或许应该还给你……”
娄音度一把抓过那檀木佛珠,狠狠扔在了地上,他从榻上豁然而起,压迫性抓住简知的手腕,语气凶厉地开口:“这才是你来的目的对不对?!把它还给我,然后就算你我两清,从此再不相见对不对?!”
简知被他死死盯着,看着他眸子里的血丝,还有那暗藏的憎恨和怨怼,简知不由得怔了怔,她抿唇不语。
娄音度看着眼前沉默的她,看着她清冷的眉眼,他满眼不甘,一字一句地开口:“花非乐,要我放手,除非我死。”
简知心下大骇,她刚要推开他,娄音度便一把将她按在榻上,死死扣住她的手腕,他另外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仰头,接着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实在是太过于粗暴,娄音度一味地侵占,不给她半点说话和喘息的机会,他死死扣着她,在她唇齿之间疯狂吞噬,简知的手无力地抓住榻的边缘,她眉头紧蹙,由着他恣意妄为。
当娄音度扯下她肩头的纱衣,一口咬在她肩膀上时,简知疼得不由得泪眼朦胧,她伸手推他:“别,别……我疼……娄音度……”
“你疼吗?没有我疼?”娄音度松了口,看着她肩头上青白的牙印,他眼里划过疯狂,他的眼里,她衣衫凌乱,眸色潋滟,神色凄怜,真真是个惹人怜爱的妙人儿,可是就是这样的妙人儿,想要的却是他的命。
想到这里,娄音度心口又是一疼,他捂住胸口,再次咳嗽起来,与此同时,他的嘴角再次出现红色。
这一次简知看见了,她也顾不得自己的疼痛了,推开他,她从榻上起身,伸手去扶他:“娄音度,你怎么了?”
娄音度抓住她的手,死死握紧,他嘴角溢血的同时,却依旧不甘开口道:“花非乐,我说了,我不会放手的,若是要我放手,除非我死了……”说到这里,他脸色渐渐苍白了下去,琥珀色眼眸里浮现出悲哀,“或许现在,我真的该去死了……”话音落下,他就闭上了眼睛,躺在了榻上,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