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请坐。”秦书墨拉着简知过去,在石桌前坐下,她笑容满面地开口,“花娘子以往很少出门,我同娘子见面也少,你没有见过娄娘子也是正常的。不过今日既然见了,以后就是朋友了,我们也可以多走动走动。”
娄音念听见这话,意味不明地看着简知,她语气充满了凉意:“是啊,该多多走动才是,否则我竟不知道,汴文城还有花娘子这般的妙人儿。”
简知不知道这两个人把自己叫过来干什么,不过她也不在怕的,她直截了当开口:“秦娘子予我的请帖中说,秦娘子于养花之事上有所困扰,不知是何困扰?”
秦书墨听见简知这般直接,她倒是笑了,随后她对着亭外的侍女开口:“滨儿,你快去将我那盆山色墨兰端来给花娘子看看。”
滨儿端花去了,秦书墨给简知看茶,她温声道:“娘子不用着急,先用口茶吧。”
简知端起茶抿了一口,淡淡开口:“娘子这茶味道不错。”
娄音念道:“听闻花娘子是这汴文城中的养花圣手,未曾想娘子于茶艺上也有所造诣?”
“并未。”简知不接受阴阳怪气的恭维,“我只是尝个新鲜而已。”
娄音念眼波流转,看向简知的眸色略微深沉:“那不知娘子于佛法上可有研究?”
简知立刻就明白了娄音念是为何而来,她勾唇一笑:“读过几本经书,算不得研究。”
娄音念哦了一声,语意不明:“听闻城外有座禅祚寺,娘子可否去那里听过学,寺中的法师们于佛法上造诣颇深,我曾经去过几次,也得了几分感悟。”
简知觉得娄音念没必要这么绕着弯子说话,她直截了当开口:“想不到娄娘子对着修习佛法也有兴趣,想来你们家与佛缘分颇深,也是应该的。不似我,我曾经也想认真学过,不过可惜,我性子浮躁,沉不下心,也不愿意长久坚持,与菩萨实在无缘,索性便放弃了。”
这话说得意有所指,娄音念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她刚要说什么,滨儿就端着山色墨兰回来了,简知一看见花,就立刻起身,结束了这个话题。
将山色墨兰放在桌上,简知摸了摸叶片,又看了一下泥土,她对着秦书墨道:“娘子不用担心,这墨兰叶脉干瘪发黄,土壤板结,想来是许久未曾松土所致,娘子可给这兰花松松土,多浇水,每日晨间可端于室外晒上一两个时辰,应该会好很多。”
秦书墨笑着回答:“还是花娘子厉害,不过只是看了看我这墨兰,便知道问题所在,娘子真是学识渊博。”
这墨兰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今日秦书墨请她来,应该是娄音念的主意,为的就是只是探一探她的底,想摸清楚她和娄音度之间是怎么回事罢了。
简知一边想着,一边对秦书墨开口:“既然这花的问题我已经替娘子解答,那我也就不打扰娘子同娄娘子了,正巧家中还有些事,我也不便多留了,秦娘子,再会。”简知说完,起身就走,秦书墨刚想要拦她,简知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简知刚刚走了不远,身后就传来娄音念的呵声:“花非乐,你给我站住!”
简知脚步一顿,她眸色一沉,却还是笑着回头:“娄娘子还有什么事吗?”
“你当真不知道我为何找你吗?”娄音念神色愤然开口。
“我不知道。”简知说。
“你!”娄音念愈发愤怒,秦书墨见状,立刻上前拉住了她,“音念,有什么话好好说。”
娄音念嗤笑,她看着简知,满眼愤慨:“花非乐,我哥哥到底是做了什么,要你这样对他?你是不是要把他逼死了才甘心?”
简知眸光闪了闪,她浅淡道:“我做什么逼他了?”
“你还说没有?!我哥哥都被你气吐血了,他如今在家里病的严重,都快没命了,你还敢狡辩!”
简知眼里出现担忧,不过她还是嘴硬道:“那又如何。我同娄郎君之事,是他主动提出退亲的,如今我全了他的意,再不同他相见,这还有错了?”
“你竟然还敢如此说!”娄音念忍不住了,她甩开秦书墨,大步上前,抓住简知的手腕,眼眸里似乎有火在烧,“花非乐,我不信你当真不知,我哥哥做这一切都会为了你!他不知你是花非乐,只以为你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为了你他几次三番写信于我母亲,请求母亲为他退亲,他说他已有意中人,只待他岁满下山之时,他便要同他的意中人成亲。他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