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如今连这些东西都不爱了,整日素面朝天,如何像个年芳二八的妙龄女子啊。”茯苓感叹,“婢子觉得姑娘还是应该多出去走走才好。”
“茯苓,你如今就同我母亲一样,最爱念叨。”简知笑着点了点茯苓的额头,“你怎么不说你这么小小年纪就唉声叹气的,更不像个姑娘呢?”
“姑娘这话说的,婢子还不是为了你好。”茯苓皱眉,“话说回来,这些日子,我天天听府上的其他婢子们说,娄家的郎君似乎下山还俗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简知眉头一跳:“你听谁说的?”
“就是后院打杂那几个婢子说的,她们说她们有亲戚在娄府做事,亲眼见过娄家郎君,蓄着短发,虽然穿着常服,可是手腕上却挂着一串佛珠。”茯苓说到这里,她神神秘秘地凑近了简知,低声开口,“婢子听他们说,那娄家郎君不爱喜形于色,平日也只吃素,更是不爱出门,每日只在屋中禅修,就连他的母亲找他,他也甚少出屋。啧啧啧,姑娘,你说说这人,就算是还俗了都还是一副和尚做派,又何必要下山呢?的亏姑娘你们俩的婚约取消了,否则不敢想以后你的日子得有多苦。”
简知嘴角一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她干笑了两声:“都过去的事了,你提他干嘛。”
“婢子这不是说出来宽姑娘的心么,”茯苓又道,“婢子还听说,三个月前,秦家举办了一场春花会,邀请各府姑娘郎君们去赏花呢,当时娄家郎君便去了,听说他席上同秦家大姑娘走的很近,外面皆传他俩互相有情呢。”
这话听得简知心里就不舒服了,她的眉眼冷了下来,似笑非笑道:“是么?”
“或许是真的吧,毕竟后来秦娘子还给他递了书信过去呢。”茯苓说,“这些事她们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应该不似作假。”
简知哦了一声,开始不爽。
她心里冷笑,难道这就是女主角的魅力?
她那么费尽心思地接近娄音度,才得到他那少的可怜的好感度,而秦书墨只是和他浅浅见了一面,两个人就来往上书信了。
简知想到这里,书页都不禁揉皱了。
她嗤笑一声,眉眼冷淡开口:“茯苓,你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去城北胭脂铺和金玉阁看看。”
娄家和秦家都住在城北,她倒是要去看看,这都算个什么事儿!
茯苓一听简知要出门,立刻就兴奋了:“好呀,好呀。”只不过她又想起来刚刚简知拒绝的态度,于是又问,“不过姑娘你方才不是才说你不感兴趣吗?”
简知冷笑道:“突然又有兴趣了呢,呵呵。”
茯苓看着她那个表情,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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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简知穿了一套烟罗色阔袖长裙出门,她梳了漂亮的垂髻,别了海棠垂珠头面,化了淡妆,点了红色口脂,整个人清新又美艳。
只不过一出门时,简知抬头就看见了阴沉沉的天空,似乎是要下雨一般。
茯苓也注意到了天色,她犹豫开口道:“姑娘,这般天色,我们还要出门吗?”
“要。”简知淡淡开口,“怕什么,不过下雨罢了。”
上了马车,简知就让赵谦一路向着城北而去。
行至半路,天空就开始淅沥沥地下起雨来,简知便让赵谦把马车赶快一点,别淋了大雨。
马车刚刚到金玉阁时,天空的瓢泼大雨便倾盆而下。
茯苓下车替简知撑着伞,扶着她进了廊檐。
金玉阁的掌柜本以为今日都没有生意了,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简知来了,他立刻喜不自禁地迎了上来:“原来是花娘子啊,花娘子许久未见,愈发光彩动人了,今日光临寒舍,可是要挑些什么?”
简知一见掌柜的是这个态度,便明白花非乐以前是这里的常客,她也不客气,只是笑道:“店家,把你这里最好的首饰都给我拿出来,我许久未来,今日定要好好挑上一挑。”
掌柜一听,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花娘子说得是,楼上请,楼上请,我立刻就去给娘子把最近新出的好物都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