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的眼眸里染上了迷蒙之意。
乐正晏全心取悦她,左右逢源,哪边都不冷落,不一会儿,简知就攥紧衣袖颤抖起来,乐正晏从她身前抬头,他看着她朦胧的神色,狐狸眼里露出愉悦,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殷红的唇:“鸢儿,喜欢我这样爱抚你吗?”
简知推他:“你这般胡闹,我会生病的。”
乐正晏嗯了一声,替她合上衣领:“也罢,今日你还要归家,我就不折腾你了。”
简知收拾好自己,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放过了她,可是她却依旧觉得面红耳赤,心里灼热得紧。
…………………………
马车到亓府门口停下。
简知下车前,戴上了帷帽。
乐正晏先下去,然后扶着她下来。
亓府门口,亓元青和亓夫人以及亓月翎都站在门口,看见乐正晏先下来,他们的神色都十分复杂,当他们看见乐正晏扶着戴着帷帽的简知下来时,亓元青的脸色都不由自主铁青了。
乐正晏回身,上前拱手:“亓伯父,好久不见。”
他倒是改口得快,亓元青重重地哼了一声:“恪王殿下今日光临寒舍,实在有失远迎。”虽然是场面话,可是语气却是极其不受欢迎的。
一旁,亓夫人和亓月翎对着乐正晏行了一礼。
乐正晏的身后,简知上前,她掀开帷帽,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亓夫人顿时就红了眼眶,她上前握住简知的手,哽咽开口:“你这丫头,一走两年,也不来封信,让我好生思念,你今日回来,看我不好好罚你一顿。”虽然语气是苛责的,可是话语里的想念挡也挡不住。
简知伸手,抱了抱亓夫人,随后她把目光转向亓月翎,亓月翎倒是笑了笑,神色淡然:“妹妹一去两年多,倒是瘦了好多,如今骤然再见,竟然有几分不敢认。”
简知也上前,抱了抱她。
亓月翎先是一愣,随后眼神温柔下来,她在简知耳边低声开口:“回来也好。”
简知松开她,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
亓月翎的目光转在乐正晏身上,瞬间变冷,她看向简知,声音微小:“他怎么会随你来?”
简知想了想,在她手心里写:“紧随不放,难避。”
亓月翎蹙眉,她看向乐正晏,乐正龙牙也同时看向她,两个人的眼里都有对对方的不满和憎恶。
“不知道恪王殿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亓月翎淡淡开口,“今日我亓府阖家团圆,难道恪王也想来讨杯酒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就是扫面子了。
按理说,乐正晏应该是会生气的,可是他不但没有,还是格外高兴地上前走到简知身边:“是啊,亓二姑娘这话说对了,我今日来,一是为了讨杯酒喝,这二嘛,自然是为了提亲。”
亓元青闻言,脸立刻沉了下去:“鸢儿早已经出家,又如何嫁得人?殿下还是莫要玩笑,毁姑娘清誉。”
“我同鸢儿是皇上赐婚,有圣旨为证,如何是玩笑了?”乐正晏笑容不变,“伯父此言差矣,鸢儿虽然出家,却也可以还俗,圣旨已下,哪有收回的道理?自我领的圣旨的那一日起,在我眼里,鸢儿就已经是我的妻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的。”
这样一番话,让亓元青和亓夫人神色立刻复杂起来,而亓月翎的表情却变得哀伤。
她虽然已经放下前尘往事,也对乐正晏再没有了曾经那样的感情,可是在听见他说的这番话时,她的心里依旧觉得五味杂陈。
她想着曾经嫁给他做王妃时,同他那几个姬妾之间的斗争,虽然那时候他也是满口对她说爱,可是却并不曾护着她半点。她又想起来后来他登基为帝,她做了他的皇后,可是他却不再宠爱她,反而一心扑在了杜玉春身上,甚至还为了杜玉春几次三番斥责于她,以至于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一再僵化,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没想到如今重来一世,她竟然看到他为了亓鸢如此厚颜无耻的模样,在乐正晏身上,她从未感受到过的真心,亓鸢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这到底是凭什么呢?
亓月翎的目光落在了简知身上,她又想,如果亓鸢真的嫁给他,会不会也走上她的老路,到时候又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杜玉春跳出来,那时候的亓鸢,真的斗得过吗?
想到这里,亓月翎的眼神瞬间凌厉,她冷笑着开口:“恪王殿下这话实在可笑,我妹妹与你虽然有圣旨赐婚,可是说到底你们之间还未曾完婚,今日又是家宴,恪王殿下还非要参与,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气氛在这一刻降至了冰点。
简知看着乐正晏冷下来的脸,还有那代表着怒火的拳头,她想了想,走上前去拉了拉乐正晏的衣袖,然后露出了一个哀求的表情,乐正晏怔了怔,随后化冰,他无奈道:“也罢,既然你不愿,那本王就不强求了,本王先走了。”
简知点点头,露出淡淡笑容。
等到乐正晏走远,简知回过头,看见的就是亓家夫妻和亓月翎震惊的眼神。
简知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个尴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