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韵韵的手,卫友松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话。
这是席榆承的小区门口,距离他所在的单元楼也不过二百米。
程桉穿着一身得体严谨的西装,站在卫友松身后,手里捏着电脑包,似乎因为没想到会在这时候相遇,紧张地舔了一下唇角,硬挤出笑容。
“你……在这里住吗?”
程桉的声音有些颤抖,行动却很坚定,积极地走到卫友松面前,手指指了一下他身后的小区。
卫友松刚从小区大门走出来,怕是刚走出来就已经被他看见了吧。
“不……”
卫友松如实回答,看向身后的小区,又看向程桉。
想要解释的话有很多,可现在他并不想和程桉有什么联系。
说实话,他和程桉的分手闹得并不愉快,他也没办法从心底里认为程桉是个不错的好人,他只能静静地盯着程桉,既没有深入对话的意思,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逃离现场,尴尬地站着。
“小叔叔现在在席老师家里住,因为小叔叔受伤了,需要席老师照顾。”
韵韵人小鬼大,拉着卫友松的手,迈了一小步上前,盯着程桉的眼神里,分明是宣告战局的样子,随后不屑地扬起下巴,贴着卫友松的手又退回他身边。
“席老师……”
程桉的脑海立刻浮现出昨天见过面的那个高个男人。
穿着一身不像样的花哨衣服,连问好时都能看出语调的三分轻佻,和卫友松这样严肃的人根本不在一条路上。
却住在他家里。
“是昨天那个席榆承老师吗?”
卫友松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席榆承只是跟他见了一面,互通姓名而已,他却能一直记着席榆承的名字,这倒是让卫友松很意外。
明明和自己恋爱的一年半里,两次记错自己的生日来着。
程桉的视线落在卫友松的脸上,顺着他的脸沿着脖颈扫到他被衣领遮盖的肌肤,似乎已经想象到什么画面,眼轮匝肌不可遏制地抽动两下。
“原来席老师和你是这样的关系啊,倒是我误会了,早知道昨天应该多聊两句的。”
语气突然变得张狂起来,卫友松不禁疑惑,甚至根本不知道程桉的情绪从何而起。
分手那么久了,程桉一点长进都没有,说话还是那么阴阳怪气。
在明明知道自己很难理解其他人的言外之意时,还用这种表述方法,说去给其他人听,都像是威胁恐吓的话。
卫友松感受不到恐惧,因此更没觉得程桉的话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他只是觉得程桉作为成年人,话里话外夹枪带棒,很不坦诚。
“你在这里干什么?”
感受到程桉熟悉的阴阳怪气,卫友松也很难像昨天那样给他好脸色。
他紧紧握着韵韵的手,眼里满是对程桉的警惕。
“在附近见客户。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今天是工作日,你没有去上班吗?”
程桉跟着追问了一句,眼里满是对卫友松的审视。
又是熟悉的问法,卫友松的视线落在程桉的身上,静静地注视着程桉,缓缓地后退了一步,并不多说什么话,不想韵韵说话,顺手拉着韵韵提醒了他一下。
韵韵果然没有说话,两个人沉默地注视着程桉。
卫友松的抗拒已经写在脸上了。
这一幕落在程桉眼里,倒是另一种味道了。
他讽刺地轻笑出来,眼底满是落寞,“席榆承,和我确实很不同,你会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他年轻,长得好看,又有经济实力……”
在路上,两个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为什么要用这些评价一个你认识不超过二十四小时的人?甚至只是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