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目瞪口呆的众人在这一声惨叫中有了反应,景图第一个冲出来,随意挥手破了原本就丝毫千疮百孔不堪一击的结界三两下接住一边惨叫一边下坠的景宥,一抹心疼划过眼底,他到底先运气灵力给景宥疗伤,接着才仰头看高处漠然俯视他们的流光:“你真是景宴?”
流光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坐在地上还在试图起身的阮软,眼底的不耐加重,扬声道:“是。”
接着也不等景图再问些什么,语速加快:“十年前我受景宥迫害险些丧命是软,琉音救了我,今天你们景家人又来此妄图杀我和琉音,有此下场是咎由自取。景宴在十五年前就死了,我早与景家毫无瓜葛,我乃是,陆家,陆流光。”
话音落,也不管下面的情形,流光利落转身用瞬移的速度出现在阮软身边,暗藏怒意的眼低缠绕丝丝缕缕的心疼,单指运起一丝好似透明的灵力点在阮软眉心,接着一言不发地打横抱起阮软,朝着面前的墙壁跨出一步,整个人带着阮软消失在了这个副时空。
楼下,景图还维持着抱住景宥的姿势,一时没有从流光的话里回神。
不提他儿子十岁就敢杀人,不提他儿子带人暗杀陆家唯一的嫡系被发现,不提陆流光居然就是他以为早就死了的侄子景宴。
陆流光和陆琉音的实力已经到了,可以击杀一位筑基期的老祖。
景图仍旧抱着景宥,却没有再输入灵力。惊讶恐慌和迟来的懊悔填满了他的心脏,他连做出反应都艰难无比。
景家老祖设下的结界终于完全碎掉,结界薄膜似蛛网裂开,片片落下,不过片刻便化作灵力消散。
感知到流光离开副时空的涟漪回头环视一圈还处于震惊中回不过神的众人,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故作惊奇:“啊,上年那个是景家老祖宗吧,陆流光居然可以以一己之力对抗筑基期修士!”
如同热油进油锅,呆滞的人群霎时沸腾。
“那可是筑基期!陆流光今年才二十吧?”
“不是说是景家景宴,他就跟景宥同岁的。”
“景家景宴,不说是个五灵根没办法引气入体的废物吗?”
“谁知道,说不定是景家……是吧,毕竟不是自己儿子。”
“惊世之才啊,二十岁就能单挑筑基期。”
“还有陆家陆琉音帮忙吧?”
“陆家真是,走了大运了……”
“是景家气数尽了,十年前放走了那么一个天才,十年后……”
“谁想到,他居然是景家那个废物……”
“不要命了,人家现在的实力分分钟秒了你……”
……
陆项站在最前面,他无意听身后喧嚣,但无论后面的人多小声,毕竟离得近,该听见的他还是一字不漏。
只不过比起流光的实力和身份,他更在意景家刺杀一事。
分明看见流光不费吹灰之力就击败了景家老祖,实力强大几乎无与伦比,可到现在他都没有见到本该见到的女儿。
不知为何,刚刚有一瞬间,他特别慌张。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了一样。
偏现在也不是上去查看的时候。
身后议论纷纷,几个辈分大点的家主直勾勾看着他,就站在景图身边的纪家家主悄悄挪开了步子,心里舒出大大一口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打陆琉音和陆流光的主意。
当下这个场面。
纪家家主也将视线投给陆项。
纪家势弱,景家眼看不成,再者加上陆流光和陆琉音,陆家基本是板上钉钉的未来玄门之首。身为陆家家主,所有人现在都在等陆项决策。
是放过还是算账。
放过是不可能放过,陆项根本不可能容忍有人妄图害死他女儿,在众家或询问或期待或好奇的目光下,陆项把目光放回了景宥身上。
……
小世界仍旧是黑夜,天空比先前绚烂了许多,紫蓝色星点有生命般流动,在流光阮软同时出现在溪边的时候,缓慢流动的星河撒下点点不明显的光辉,笼罩在阮软周围。
流光轻轻把阮软放在溪边草地上,眼里的心疼犹如实质,他单指引导灵力修复阮软的伤口,另一只手仔仔细细把阮软抱牢:“软软,好一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