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悲,他刚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心上人就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暨白扯出来一个笑,故作自然地走过去,一拳砸在了铸身上。
铸被打得一个趔趄,皱着眉抬头,见到来人是暨白,才压着火龇牙咧嘴道:“暨白!我可没惹你吧,怎么下手这么狠?”
“有些时日没见你,今日见了你,自然激动了些。”暨白暗暗出了一口气,才嬉笑着说,“原来萣妹妹竟然是你的妻子,把个如花美眷独自扔在工坊里,你倒是也舍得。”
“什么跟什么啊?”铸站起身,还给暨白一拳,这一拳倒也不重,暨白还是闪着身躲了大部分,惹得他直眉瞪眼,“这可是我亲妹子!你不在矿上呆着,怎么跑到工坊里来了。”
暨白一听说是铸是萣的亲哥哥,立刻挂上了个大笑脸,凑到铸身前,拿着他的拳头往自己肩膀上来了一下子,然后搂住他的肩膀,挤眉弄眼地笑道,“铸哥,原来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妹子,怎么从前藏着掖着也不让我们见见。”
铸扭过头,看清了暨白眼里那遮掩不住的情意,这才明白过来。这小子是把自己当情敌了啊,不过自己平白挨了一拳,看他一会怎么收拾他。
“妹子,我前段时日出去,还惦记着你的事哩。”铸瞥了暨白一眼,故意当着他的面对萣说,“我见到了好几个青年才俊,身份相貌都还不错,改天让你们见见面,总归能有一个你中意的。”
“哥!”萣下意识地看了暨白一眼,见他还是跟自己哥哥说笑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什么,涌上来一股失落,“你出去找工人这么重要的事,还有闲心关心其他的。”
暨白脸上的笑容其实差点绷不住,只是不愿在萣兄妹两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阴暗心思,只能戴上个虚伪的笑,强撑着遮掩住掐死铸的心,余光却一直观察萣的反应。
看到她也不赞同,暨白心里附和了千百句,腹诽着,妹妹在工坊里为了任务想破了脑袋,哥哥还有闲情逸致想些风花雪月的事,真是该打。
不过他面上不露声色,凑到了铸的眼前,“铸哥你干嘛舍近求远啊,身边就没有相貌身份都合适的人了么?”
铸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叹了口气,“身边的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已经娶亲了的,哪个能配得上我妹子?”
暨白努力把脸又凑近了些,力图让铸好好看看他的俊脸,当着萣的面,又不好明说出自己的心思,“铸哥,咱们兄弟也有几年的交情了,工坊里需要的铜,我可从来没有短缺过,人品能力怎么也不能说是歪瓜裂枣吧。”
“你啊,”铸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不露出半分,“你怎么能是歪瓜裂枣啊,暨白兄弟你可是杞梓之才啊。”
然后就不再接话了,任凭暨白抓耳挠腮,就是故意装作听不明白。心里却暗爽着终于报了那一拳之仇。
两兄妹又说了一会话,等到萣走了,暨白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才回过头来,看着一脸坏笑的铸正色道:“铸哥,你看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铸继续装傻。
“把你妹妹嫁给我啊!”暨白急道,“我就在矿上,以后结了亲,萣妹妹若是还想做工,就来工坊里,若是不想再做工,住的地方也近,你们兄妹可以随时见面,不比外面的人方便?”
铸才像忽然发现了暨白也是个未婚男人似的,“对对对,暨白兄弟如今也还未娶亲呢!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妹妹的婚事,我说了不算啊!得她自己同意,她性子独立的很,我可做不了她的主。”
看着他脸上的揶揄,暨白这才回过来味来,原来铸刚才一直耍他呢。
“好啊!铸哥,你是专门看兄弟笑话呢啊。”暨白笑骂了一句,“不过,你是萣妹妹的亲哥哥,能不能和我说些她的喜好,或者替我多说些好话。若我俩结了亲,我定助你当上紫金山的大管事。”
铸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若我没有这个妹妹,这辈子可做不成大管事了。”
“哎,哥,亲哥,弟弟说错话了,你可别曲解我的意思!”暨白心里一慌,“不管我和妹妹能不能成,你可一直都是我心里的大管事。”
“哈哈哈哈哈……”铸板着的脸终于破功,笑得前仰后合,“暨白啊暨白,没想到你平日里看着老成持重,如今才有个少年样了!”
暨白有些无语地看着未来的大舅哥,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样的恶趣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