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母亲难得给了一个笑脸,“你要找的男人,先看他的手指,手指短的可不能要啊!”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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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食过后,正是祭祀月神的小采,柔和的红色梦幻般地挂在天边,暧昧又轻盈地飘逸着,撩动着青年男女的心。
万物复苏,桑林中也弥漫着春天的气息。
桑林大会是桑、织、索三家主办的,三家以前原为一家,是正儿八经的子姓商民,商汤成为大王后,地盘也变大了,便一分为三,将纺织也拆为了三家,专门养蚕缫丝的桑,专门织纱刺绣染绘的织,以及专门种葛、麻,提供麻线和索绳的索。
在王都算是不大不小的贵族,家中子弟都是从小培养,自然不愿其外嫁,而为子孙计举办的桑林大会,也只让贵族子弟,最少也是百姓进入。
所谓百姓,是因为有“姓”之人祖上都是贵族,百姓乃是最小的贵族。
不过有的百姓也只剩下个“姓”了,只有仅能糊口的粮田,没有华服美玉,没有封地职位,更没有侍候的奴隶。
众人围着篝火里里外外坐满了好几圈,夜色渐浓,有人拍手、跺脚、敲木棒、石块奏乐,其他人都和唱着,唱到兴起便站起来跳舞。
那些先站到中间跳舞的很快便有人来示好,若是双方看对眼,便会在众人起哄中出去办事了。
林施微等了一会儿,没见到暨白,想到他内敛的性子,她便站起身来,凑着篝火隐约的光芒,在人群中扫视一圈,终于发现了角落里的暨白。
而且正好与暨白的视线交接。
仅仅一个眼神对视,两人都没有上一句说话,就默契地站起身,没有理会想要搭讪的其他人,视线交汇后就粘连在一起往外走去。
直到林施微走到暨白跟前,暗红的火光渐淡,暨白脸上的红晕却越来越盛。
他伸出一只手来,拉着她的手,默默低头往前走,直到远离喧嚣的人群,到了一棵桑树下,才抬头在月光下露出快要滴血的脸庞。
“你……我……我们……”暨白上前一步,双手轻颤地覆在她的肩膀上,神色严肃得和要祭祀差不多,两只手渐渐地往领口移去,却在关键时刻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手忙脚乱地避开她的视线,“咱们……”
林施微轻笑了一声,然后伸手将他的领口扯开,把他的衣服扒了下来。
似乎这才确认了她的意愿,暨白如一头本来藏得很好蓄势待发,却意外被猎物勾引的野狼,扑向了心仪已久的猎物。
两人在月光下极尽缠绵,末了,林施微戳了戳暨白正滚落汗珠的胸,“你以前来过桑林大会么?”
这本来不是个什么重要问题,不止年轻人,大一点的孩子都会凑热闹来玩,明明眼前人笑靥如花,眼中也尽是一片柔情,暨白却莫名感到了一阵危险,在心中转了好几圈,才侧起身,小心翼翼地回答:“我以前来过几次,但从没有相中过谁。今晚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说到“喜欢”二字时,暨白又悄悄地看了身侧这个第一眼就把自己身心整个迷住的女人。
肌肤比刚孵化出来的蚕宝宝还要白嫩,墨色的发散在地上,间或几缕打湿后更显美艳的辫子,宛如晨曦中盛开的娇艳花朵。樱唇不点而朱,小巧的鼻子添了一份可爱,那一双明艳的眸子……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看?
她为什么这个表情?
刚才答得让她满意么?
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喜欢听什么话?
以前来桑林大会,是因为这是家族的传统,他来了几次,都不觉得有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和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人睡觉有什么乐趣。
如今他知道了。
的确让人销魂,让人恨不得把命给了她。
但是此时该说些什么话呢?
暨白绞尽脑汁地回想,以前的几个兄弟从桑林大会回来以后说的话,却苦恼地发现,他一句都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