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圆圆喜欢的是男生?”沈宵竹慢条斯理地问。
“!!!”顾沅砚吓了一大跳,仿佛被触发了潜意识中的反射程序,连连摇头:“你别开我玩笑了。”
“没关系,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沈宵竹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顾沅砚心下大乱,他欲盖弥彰似的,试图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是个直的:“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没问题的,在、在哪里亲?”
“就脖子吧,拍出来明显一点。”沈宵竹依旧顿在他面前,很有礼貌地征求他的同意。
顾沅砚紧紧闭上眼睛,微微歪头,露出一截脖颈:“你来吧……快一些。”
秋天空气凉,暖气没有渡进房间,而顾沅砚脖子处防御最薄弱,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撩得他全身汗毛乍立,他像个伸头挨针的小孩似的,不敢看沈宵竹,视野全无,深深沉进未知的深海。
对于他的请求,沈宵竹没说好,也没说不同意,只是维持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沉默。
视线在空气中浮动,顾沅砚双眼紧闭,产生了一种浑身上下都被他审视了一遍的错觉。
倏地,沈宵竹动了,搅得空气中的寒意尽数向他袭来,木质香味渐渐逼近,微凉的手指抚上靠近锁骨的位置,一股热气停留在他的颈间——是对方呼吸的温度。
顾沅砚不自觉揪紧了身下的被子。
秉持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顾沅砚忍着敏感,朝那股热源靠了靠。二人距离极近,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沈宵竹呼吸声,像木头香调里的皂香一样清浅,心跳砰砰响,不知道是谁的心在跳。
大概不是顾沅砚的心跳声,他已经紧张到呼吸不上来了,心脏停摆,跟死人没差。
热意尽数洒在他的颈间,潮潮的,顾沅砚耐着性子等了许久,觉得那剑没落下来时,每分每秒都像考场上等待交卷一样难熬。
半晌,沉沉的笑意从耳畔传来。
顾沅砚不自在地捂住耳朵:“别笑了,你快点呀。”
沈宵竹却退开了,收回手笑道:“逗你玩的。”
顾沅砚猛然睁眼。
沈宵竹没事人似的坐在他身边:“口红画就可以了,滤镜一开谁也辨不清。”
顾沅砚劫后逢生,而后望见沈宵竹幸灾乐祸的脸,怒意渐渐在胸口汇聚:“不就是笑了你两声吗?至于这样逗我?”
“冤枉。”沈宵竹表情很无辜:“刚刚只是习惯性代入以前拍片子的思维思考了,临到头才想起来我们有开滤镜的。”
顾沅砚抚着心口,试图把跳出来的心按回去,听见沈宵竹不走心的解释,仍气呼呼:“你就是故意耍我的,我记性还没那么差,你刚刚说逗我玩的。”
“唔……活跃活跃气氛,不好吗?”
“一点都不。”顾沅砚刚刚差点紧张得要攥上他的手腕了。
害他怕得要死,当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