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东海林。”染了银发的男生对着那月打了个招呼,接着便转身直接进了隔壁1组的教室。
偏头看了一眼后排座位上坐着的染了金发的人,那月在心里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刚刚的是宫治,那里坐着的就是宫侑了。
“总是盯着看干什么?”见她回到座位上后还是时不时往旁边看过来,宫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就是觉得你们这个办法还挺好的。”那月指了指他的头发。
“你是蠢货吗?”面对自己这位邻座一如既往清奇的脑回路,宫侑皱起了眉头。
“这么说我的话,难道不是先这么做的你们是蠢货?”那月不留情地连带着宫兄弟两个人都一起吐槽了。
“我才不是为了要和治区分开啊喂。”宫侑急着解释。
“是也没关系,”那月应了一声,“很适合你们。”
“那当然!”客套的一句就立刻回到状态中的宫侑,某种程度上应该比那月还单纯些吧。
上午开过班会以后就是开学典礼,看着在台上作为年级代表讲话的东海林冬纪,没忍住便打了个呵欠,午休的时候要预备着招新,那月想着先前做的点心还放在背包里,如果数量不够的话就要去料理部的部室再烤一点,不自觉扣着手背上一块明显是很多年前烫伤的痕迹,她思考的时候总是喜欢这样。
至于为什么冬纪在台上而那月在台下,那可能是上帝在平摊智商的时候把和学习有关的都给了姐姐所以忘记了妹妹,那月除了在料理方面天赋异禀,甚至还靠着自学去读法语写的菜谱,却无法通过简单的英语小测。如果不是被拉来高中上学,那月反而更想直接留在法式餐厅全心全意学料理。
——爸爸没有拿到的三星,我会拿下来。
这可是东海林那月小学写在作文里的话,她满脑子真的全装着吃的。
两个月之前的情人节,本着厨师的本性所以特意研制了新的巧克力甜品出来的东海林那月把试做的都包了起来带到了班上,基本上都是以义理巧克力的名义送了出去。收了满抽屉的巧克力的宫侑压根就没准备吃甜食,那月却只是说:“可以拿给治君帮忙试一下味道吗?”
“那我的呢?”明明都没想吃,宫侑还是很不满地说着。
“之前带饼干来的时候,你说过你不吃甜。”对于食物的记忆,那月就是过了两百年都不会忘记,“如果当义理巧克力给宫你,你却不吃的话,是浪费。”
“谁说我不吃。”宫侑直接打开了包装掰开一半塞进嘴里。一点都不甜,不对与其说是不甜,不如说是味道很柔和,应该是容易腻的巧克力却异常的清爽,表情缓和下来看向似乎是在等评价的那月,并不是很情愿地说着,“很……很好吃。”
“那就好,”那月从抽屉里拿出最后一个,“谢谢,我改了配方,还在试验中”轻轻挑开袋子上的丝带,她用手指捏这一块自己也吃了一下,歪过头嗯了一声,“果然还是加多了一点,不觉得酸吗,算了,你应该也吃不出来。”自言自语着翻开一本封皮都快脱落的本子,开始认真地记着什么。
起先他也没把那月的自言自语放在心上,毕竟这个人时不时就在念叨著有的没的,非常无聊也非常烦人,一直到自家兄弟宫治吃过以后也说了一句“好像有点酸”,他才意识到她说的吃不出来还真的就是吃不出来,难道不是就只有巧克力的味道吗。退一万步再说一句,为什么那月称呼治是治君,到他这里就只是宫啊。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日常因为上课睡觉所以被一起罚站的战友情谊,那月和宫侑总的来说关系还可以。
如果不是因为高一时候就和宫侑成为了邻座的话,其实那月对宫兄弟的印象大概也不会这么深刻,至少对她来说双胞胎没有这么稀奇,她们的母亲东海林真白就有一个夭折的双胞胎姐姐,而外婆还是三胞胎,照冬纪的话来说,都是基因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的选择。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稻荷崎的大家都相信着“上帝偏爱偶数”的毫无根据的理论,料理部有两位东海林,排球部有两位宫,千分之五的概率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出现了两次。不知对于他们自身是如何,在其他人的眼里与其说是神奇,不如说只是注定,就好像天在为了所有人证明“这世上必然有另一个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