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辞接过那颗糖,剥开后扔进嘴里。
真奇怪,明明是糖啊,为什么那么酸涩呢?
“没什么。”白予辞沉默良久后开口。
柳青时歪头看了看面前这个少年,打趣道:
“啊,那就是有心事了,还是不能说道那种呀。”
白予辞一愣,耳根不自觉地发热。
虽然不太好说,但他确实是有想过这样……
出神间,嘴里那颗没化完的糖就这样咽了下去。
准确来讲是卡住了。
这种熟悉而陌生的窒息感……
完了。
白予辞一把抓住柳青时的胳膊,指了指自己喉咙。
柳青时立马反应了过来,给他开了一瓶矿泉水。
白予辞赶紧接过来喝了几口,可算是咽了下去。柳青时拍了拍他的肩:
“没事吧,真对不起。”
他没有去看柳青时,只是保持着沉默。
……
那还是他第一次自残的时候。
那时,应该是十四吧……
血液顺着手腕一点一点的的蔓延出来,像一条条蜿蜒的藤蔓,缠的他动弹不得。
就这样慢慢浸红了被子,每一处鲜红都是他倔强的抗争——他不想再被禁锢了,暗无天日,毫无希望,连阳光都被铁窗切割。
啪嗒,啪嗒,泪水毫无征兆的落在床上,晕染开了鲜血。
我这是,在哭吗?……
自白予辞记事以来,他好像就没再哭过了。
原来……
我还会哭的吗?
他锁上的门被人强行打开了。护工们把他按住,他拼命想要挣扎,但任动弹不了。
他撕心裂肺的呐喊着:
“不要救我啊!!!”
“让我去死啊……求求你了,李医生。”
“杀了我,好吗?!”
血顺着手滴在地上,慢慢的汇成一小摊。
李医生眸光微动,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处理着狰狞的伤口。
他也想过帮他一把,可医者仁心,他还是选择救他。
忽然,门口来了一个极其美艳的人——正是江落落。
白予辞好像看到了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他努力抬起头看向她:
“母亲,快阻止他们!”
“让我死后,您也再无后顾之忧。”
这句话好像是触动了她什么,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的病床边。
江落落伸手掐住白予辞的脖子,温婉的面具又一次垮了下来。
“我也想让你死啊!可你不能死,我可不想就此去受牢狱之灾!”
“你只能给我吊着一条命,给我老实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