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乌云层层叠叠的遮住了月光,大雨瓢泼的下着。
人间只剩些红红绿绿的灯光闪烁着,渐渐的,与暴雨交融在一起。
“好啦,亲爱的。”
“你啊可就等着吧。哎呀,人家快到家了,真舍不得你呢……”
好烦。
母亲又在和那个男人煲电话粥。
年仅五岁的白予辞被打扮的非常妖冶的女人牵着。女人打着伞,大步的往家里走着。
她自顾自的打着电话,丝毫不顾及根本跟不上她脚步的白予辞。
白予辞的衣服被淋湿了大半,他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豪华别墅。
那里明明是他家,可一点儿也没有属于家的温暖。
“再见啦,亲爱的。”
女人挂掉了电话,指纹解锁后拉着白予辞进了屋子。
家里的一切都很干净,黑色的沙发上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
女人将身上的包放在一旁,看了看浑身湿透了的白予辞,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
“我们回来了。”女人毫不客气的站在玄关处喊道,等着男人回应。
“……”
没有人回应她。
她跺了跺脚,插着腰往前走了几步,白予辞则被她晾在一边:“喂,干嘛呢?”
“……”
男人依旧没有回答她。
女人彻底被他的行为激怒了,她提高了嗓门,朝着男人走去:
“白泽林,你发什么疯!你今天又没吃药是吧?发疯发到我这里来了。我堂堂一位江家大小姐就被你这样对待?你也不看看你们白家都干了些什么事!”
“要不是我父亲和你父亲是挚友,你以为我江落落会嫁给你吗?你一个有精神障碍的疯子怎么配的上我。也全怪你,害的白予辞也遗传上了你的精神障碍!”
被母亲提起的白予辞慢慢抬起了头,没过多久,又低了下去。
又来了,都怪我有病,都怪我不够好。
可是今天是我生日……
算了,以前的“生日”和今天过的也差不多。
他捂住耳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怎么,还不理我?你终于是想和我离婚了?行,离就离!反正丢脸的是你这个疯子。离婚后,这个小傻子归你,我可不要!……”
江落落走到白泽林身后,双手刚碰到他的肩,男人便直直倒在了一旁。
江落落愣了愣神,看向桌子上的瓶子——艾司佐匹克隆。
那是白泽林常吃的安眠药。而如今,瓶子空了,只剩下零零几篇药。
她慌了神,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到白泽林鼻下——完了,没有呼吸了。
江落落摇晃着回到玄关处,掏出了手机,但却并没有叫救护车,而是打给了那个被称为“亲爱的”男人。
“亲爱的,怎,怎么办……白泽林他,他好像是死了……”
“不是我杀的!不是……他,他服安眠药自杀的。你快来呀,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