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陈昭与张文心也没留多久,各自回家。
“今晚要出去一趟。”贺有安找了个机会向于佩兰报备行程。
于佩兰叹了一口气,说:“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回家。”
这一晚,似乎是察觉了气氛的不寻常,大家默契地早早回了屋。
于佩兰睡在于知乐房间,姑侄两人说着小话,突然听见院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声。
有轻有重,能听出来有三个人。
“乐乐,不怕,他们会安全回来的。”于佩兰轻声说道。
她在安慰于知乐,也是在安慰自己。
于知乐结合此前周岳生的表现,能猜得出他们在做一个危险的任务,安静地靠在她的肩头。
另一边,四人组在海隅村村口的大石块前集合。
白绮珊的出现让宁谭绷紧脑中的弦,回到城里,他立刻准备武器。
贺有安立即制定了作战策略,几人开始往花溪村赶。
八点半,周岳生和贺有安抵达白绮珊说的小山坡。
这里空无一人,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卧倒!”周岳生大喊。
火光转瞬即逝,几声枪声响起,两人几乎同时趴倒在地。
“三点钟方向两人,六点钟方向三人,先找掩体。”贺有安低声道。
两人匍匐前进,时不时往这两个方向放两枪,对方没再有任何动静。
黑暗中,他们通过在手掌上比划确定下一步行动。
宁谭急促的三道枪声扰乱局势,两人趁乱行动,向两个方向逼近。
一阵混战以后,双方的人都挂了彩,开始近身肉搏。
最终,敌方两人倒下,六人喘着粗气相对对立。
“林忠,你也有女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怎么可以!”宁谭哑声质问。
林忠冷笑两声。
“为什么?”宁谭越发愤怒。
黄雀尖细的声音打断他的逼问,讽刺道:“宁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退伍后进居委会工作了?今天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们亡,别废话。”
说着,他亮出匕首。
锋利的匕首在月光下泛出一道寒光。
下一秒,几人又扭打在一块。
与此同时,于海光摸到了杜队长的废旧祖屋,里屋传出火光,院子外围隔两米就有一个放哨的人。
他借着拐角两人凑在一起扯闲篇的功夫,敲晕两人,顺利潜入院子。
因此,他看见了让他冲冠眦裂的一幕。
于海光抬枪瞄准,一枪打爆了正在燃烧的蜡烛,屋内陷入黑暗。
“怎么回事?外面的人干什么吃的!”
“是枪声,有人来了,快逃。”
“你不是说你的人已经解决他们吗?”
“快把定金还给我们。”
“别管钱了,随便拉一个走,别亏了。”
“唔,老——”
屋里乱作一团,屋外的人亦手忙脚乱。
周岳生三人负伤赶来,形成包围势,将人逮了个七七八八。
所有人被绑住手脚,蹲在院子里,宁谭点着蜡烛一一确认主谋,说:“大队长的儿子杜子俊没在。”
不过,村子最外围有他的人把守,其他人逃不出花溪村。
于海光简述了屋内的情况,几人没有再点灯。
他将从地窖里翻出的麻布衣裳递给周岳生。
“杜南枝。”周岳生喊。
一个角落里发出含糊的声音,他循声而去,用匕首划开绑住她手脚的麻绳。
“咳。”杜南枝扯掉嘴里的布条,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周岳生等她平复下来,问:“这里交给你,可以吗?”
“可以。”杜南枝声音沙哑得不成样。
周岳生离开,屋里亮起烛光。
没一会,啼哭声响彻整个院子。
宁谭愤怒地瞪着杜队长。
“饶,饶命,我也是被逼的,我是被林忠和他们逼的。”杜队长开始求饶。
他的话一出,其他人纷纷开始诉苦。
“我们在大山沟子,真的没法子,要传宗接代啊。”
“是啊,我们实在没办法。”
一群人丑恶的嘴脸在微弱的火光下显得更加扭曲,让人作呕。
此时,里屋再次陷入黑暗,杜南枝打开门,哑声道:“周队长,我们——”
她的身后站了一群人。
周岳生把匕首往地上一扔,踩灭立在地上的蜡烛。
恰巧一阵风吹过,云层遮住明月。
环境一片漆黑,缓慢有力的脚步声逼近院子中央,杜队长等人害怕得大喊大叫。
痛嚎声此起彼伏,四人默契地背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