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心记下反对的人,把他们剔除在副业组之外,以后副业组盈亏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老支书怒道。
黄大娘等人一听这话,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衣服上的尘土。
老光头嘿嘿一笑,朝其他人说:“到时候赔钱了,有你们哭的。”
“赚钱了你们别来沾边。”有人看不惯他们的嘴脸,直接呛了回去。
“那咱们走着瞧,我等着看你们赚大钱。”老光头语气轻蔑,仰着头离开了打谷场,他打心底里认为于知乐和张文心干不成事。
与他臭味相投的一行人跟着离开,地上只剩于老太一人,她灰溜溜地爬了起来。
因为老光头等人的搅乱,老支书与村干部商量,决定将副业组的账和村里的账分开,公中先借二十块钱给副业组。
年底还清账后,盈余的钱按户头均分给村里人。
就此,海隅村副业组正式成立,张文心为副业组主要负责人兼会计,葛泰负责外送服务,而于知乐作为主厨兼管成本控制。
第一个难关稳当闯过,三人并没有因此懈怠,敲定下一次全员开会的时间和内容。
分开后,葛泰立即取定金去大陶村定制小瓦锅和灶。
回到小院,天色微暗。
晚饭做得简单,依旧是粳米粥配两道小菜。
糟泥螺是现成的,勉强算一道。
家里还有一小把米粉,今晚周岳生掌勺,于知乐在旁指导他炒了一道酸笋炒粉。
酸辣咸香的炒粉让大家食指大开,喝粥也痛快。
夜幕缓缓降临,今天事多,于知乐很早就回屋休息了。
山坡上的监视还在继续,宁谭敲响西屋的窗户。
屋内,于迟已熟睡,于越起身点蜡烛,周岳生开窗让宁谭进屋。
宁谭手臂撑住窗沿衣角,轻松翻入屋内。
见到于越的瞬间,他愣了愣,看向周岳生。
“他都知道。”周岳生解释,将蜡烛转移至方桌中央。
三人各占一个方向,相对无言。
良久,周岳生打破沉默,让宁谭讲清楚吴胜受伤的事。
吴胜头部重伤,在中午时段被扔到武装部门口,送院就医后仍处于昏迷状态。
“你觉得是我姐?”于越直接发问。
宁谭没有回答,但表现得明显。
他从口袋取出烟盒,揉碎了一支烟,另一只手把玩着打火机,却始终没点燃。
“每次敌特出现都直奔我姐,引起你们注意,没有查清就失踪或者死掉。”
“真的有那么多巧合吗?是他们真的那么蠢,还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目的只是让你们除掉战友的遗孤。”
“其实,你们一直被困在局里”
于越盯着跳动的火焰,说出自己的见解。
宁谭依旧没有说话,但他的心底并没有那么抵触于越的说法,只觉得脑子乱成一团。
在吴胜突然出现的时候,他就有种预感——吴胜会在一周之内重伤或死亡,而如今事实印证了他的猜想。
“那于知乐那些奇怪的行为怎么解释?有病?”他没声好气地说。
于越和周岳生对视一眼。
下一秒,于越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你的腿,不可能。”宁谭眉头骤然紧蹙。
周岳生说:“这就是她的秘密。”
宁谭受到冲击,余韵未退,于越二人已经凌驾于棋局之外复盘完整件事。
此时此刻,周岳生心情极其复杂。
一切都巧合得离谱,甚至说得上手段拙劣,但每一步都是完全照着他们的惯性思维设计的。
这意味着,执棋的人潜伏在特殊部队五年或者更久。
宁谭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难看。
两人相对无言。
许久之后,于越吹灭蜡烛。
出了海隅村,两人默契地停下脚步。
“他的腿是怎么治的?”宁谭还是点了一支烟。
周岳生不想透露太多,任由他抽完烟,继续往花溪村赶。
两人先抵达杜队长家附近,发现院里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哭喊声。
“双胎,一男一女。”
“单胎,男孩。”
屋门时不时打开,一个老妪探出头小声地喊。
院子里,一个年轻男人捧着本子记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