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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Huffman Tre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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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简煜不苟言笑,阴郁又冷漠。

阿庆想晃脑袋,桎梏叫他动弹不得:“没,没见过。”

“仔细瞧瞧。眼珠子没用可以摘给有需要的人。”

锃亮柜面倒映出操作电脑的技师,他熟稔调取监控。阿庆瞧他动作,发了疯地检索记忆。

正当前者要向顶头上司汇报什么,阿庆灵光一闪,大喊:“有了!我想到了!他不常来,来了也是买些速食和日用品!”

“上次见他什么时候?”

“三天前。他来买关东煮,边吃边问话。”

“问你什么?”

“他问我在这工作多久了。”

“问这干嘛?”

“要我帮他算算:有个姓覃的小姐在我家店买过几包烟。”

只听夹杂湿啰音的讪骂:“吃饱了撑的。”施加后颈的力道一松。男人笑着押两张百元大钞,换回单寸照:“两百,替我多盯着他。事儿别外传,不然割你舌头。”

心有余悸的阿庆接钱的手都在抖。

一属下唤那男人:“曾叔,耗子来话了。在书柜翻出望远镜。正对覃舒那楼,能俯瞰十三亩地全景。”

泰然自若的曾万侯操一口流利吴语,折身:“跟耗子讲,我即刻就回。”

……

曾万侯回到盛江一号,乍见遍地外卖,腾不出落脚点。

客厅一板寸青年比划美工刀,斜倚窗,浓颜系剑眉鹤目英气十足,缄默时抿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曾万侯边脱西装边训斥:“来做客,垃圾也不知理一理。”

话虽如此,他倒也顾自敞开腿坐进沙发。

耗子咔咔推动刀具滑块,遒劲的小臂一勾,捎去一副单筒望远镜。

曾万侯一边掂量望远镜,一边侧头点着便利店顺来的555。许久,吐一口过肺的烟,把望远镜搁茶几,颇有素质地弯腰往餐饮泡沫盒刮了刮烟灰。

“刀哪来的?”他问。

耗子有问必答:“简煜枕头底下翻来的。”掏兜,又摸出磨刀石,“装备蛮齐全的。”

曾万侯笑:“你给人枕头都翻烂了。”

耗子:“没见着飞/机/杯。我纳闷。他不用么?”

曾万侯:“神经。就你用那玩意。”

耗子又从他哆啦A梦的口袋翻出几板子药。

“不知道什么。”他递给曾万侯,“他床头放着的。那床平整得很,像没被躺过。”

“这地儿他就没住。”曾万侯接过药板。铝箔膜刻着字:苯/巴/比/妥/片。名儿他可太熟了,当初给叶雯注射就是苯/巴/比/妥/钠。抗惊厥,镇定。“咱在监视覃舒,他也监视着,比咱还早。”

“那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有哪特殊的,我怎么看不出?”

“你书都没读几页。跟你谈互联网你懂么?”

“你不也没读书。”

“好歹我看得懂字吧?”曾万侯一拍他翘臀,隔裤料捏两下结实的大股,“啥时候买的新裤子?不都几十条工装裤了还买?”

耗子剜了他一眼。

曾万侯耸肩:“行,不问,问多了你嫌曾叔烦。”

“我嫌你手骚。”

技师装完微型摄像头,曾万侯伸了个懒腰,作势要走。

耗子随一群跟班追上他:“不等简煜了?”

“时候晚了,明儿再来。”曾万侯搡他脑瓜,又把一袋垃圾递去,“乖,你吃的,自个儿扔。”

……

“柏谌,我同意跟简煜沟通,劝他让渡股权。”覃瑜不卑不亢,双手折叠置桌,“同样的,我得向你提出要求:我知道你在覃舒住宅附近安插眼线,监视她的行为。我要你无条件撤掉部署。”

柏谌挑眉:“还没谁敢对我提要求。”

覃瑜:“你需要我。覃舒是我妹妹,我不愿闹得太难堪。”

男人佩戴金戒的指叩桌。面具女得令走了出去,捎回调好频道的对讲机。

他按住PTT,放话:“‘经理’,把人都撤了。我的命令。”

干脆利落的二字:“收到”。通讯咔哒断开。

柏谌把对讲机递还面具女,问覃瑜:“满意了么?”

……

结束一顿莫须有的鸿门宴,没能处理老奸巨猾的覃强生,倒多了门奉劝简煜出让股权的苦差。铢积寸累的疲惫加之激素失调,覃瑜出言夹枪带棒着实正常。

但在崔衡听来,就格外不是滋味了。

他为覃瑜放弃密语,俯首称臣,换来的却是覃瑜的冷眼相待。她玩弄他易如反掌,而他为她鞠躬尽瘁,待她越体贴,就越瞧不起自己。他明白他已一文不值:事业丢了,单亲家庭出身也谈不上体面,唯有这具千疮百孔的躯壳,还叫嚣着他为她献出的一切。

他在柏谌的独栋庭院外等候她,覃瑜见着他第一眼便是:“你怎么还没走?”

咄咄逼人的。把他悬至喉头的“我一直等你”捣得稀碎。

他对她是有怨恨的——辞去CEO职务只得靠勉为其难的爱聊以慰藉——但覃瑜不需要。在只剩下她的日子里,她却埋怨他过分黏人,就像伏伦斯基对一无所有的安娜的刻薄。他爱恨交杂得彻骨。

崔衡扬眸。几十米外,伫立于露天平台旁的柏谌俯瞰,举起了对讲机。

覃瑜才上车,管家跑来拦截崔衡,说:“崔先生。我们主子想跟你聊聊。”

冷若冰霜的覃瑜被暗沉的窗玻璃吞没。随后,不等他反应,司机驾车驶离,留崔衡亦步亦趋随管家走进庭院。

柏谌已在客间恭候,挥掌叫管家退下。

待四面冷清。柏谌斟一壶冷泡茶,满面春风,总算把崔衡一言偾事的仇恨浇了个灭,使他除却恐惧头脑一片空白。

“初次见面。我该如何称呼您呢?崔先生。还是——”柏谌微微一笑,“C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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