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煜:去玩老爹披萨店。
简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老爹披萨店烹饪小游戏,快邀请你的好友玩玩吧!]
简煜:再帮我点一下,卡关过不去。
没法聊了。
覃舒口干舌燥,四下张望开了一瓶灰雁。
与蒋昭霖砸的那瓶如出一辙。入口绵密,回味无穷。
倒了小半杯,浅酌,辣得够呛。四十度的灰雁喝得面红耳赤。
出于可惜钱财消费几杯,哪想上头后越灌越猛,欲罢不能。
不为浇愁或解闷,单纯过瘾。
后来不知怎的昏睡过去,依偎同样熟睡的蒋昭霖,做了个梦。
梦在崔衡出轨覃瑜后。
他低眉顺眼,真挚恳切,乞求她的谅解。
他说他很爱覃瑜。
他说他忘不掉她。
她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昔日光晕模糊少年校服褶皱,却是颓败的,面目全非。
那一刻她坚信她恨他。
潜意识翕动唇瓣,南辕北辙。最后堪堪失笑:“我能吻你吗?”
该是他向她道歉,该是他对她有所亏欠。可现下她望他施舍,他受宠若惊。该死的自厌情结蛮缠她颈项,越挣扎勒得越紧,紧到严丝合缝,嵌入肉/体,痛彻心扉。
为何同情他犹若顾影自怜?
一点点的责备都道不出。
梦醒了,眼角尚湿润。覃舒适应光线,微颤,触到那人裤腿。
简煜放下盛酒的玻璃杯。
视线交汇,无言胜有言。他靠了过来。近在咫尺,夹杂酒气的热浪扑面。
覃舒心悸。
简煜喝得高了。喝多少他没数。
他酒量差是实打实的。自个儿也认。跟客户应酬,光顾着给他们添酒,被嫌不尽兴也就笑笑,不多解释。
保持理智永远是他的作风。
不知为何,今天心情烦躁。
或是歇斯底里。
烧得烫了,因为热,他脱去西装外套,为单薄的覃舒披上。
她眸似清泉,水盈盈的,可能刚睡醒的缘故,彻亮,但不掩惘然。
覃舒去勾简煜袖角,他就靠得近些。窸窸窣窣的,被卡拉OK机播放的RNB曲盖过。
dosii的《lovememore.》,他挑的歌,怕打扰音量开最低,高潮部分调子随鼓点迭起再徐徐降落,仿佛在倾诉无人能知的忧愁。
安全距离所剩无几,鼻息打在覃舒前额,拂开她碎发。
阖眼,顺袖扣觅他的指骨,她摩挲,试问:“简煜,我能吻你吗?”
定是鬼迷心窍了。
空荡荡的心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才能填满。覃舒不知她是否在向他发出求救。
简煜势在必发,一度探下,鼻梁,人中,蠢蠢欲动的未知。
不自觉嘤咛,唇珠被打湿,吮吸。他们彼此试探,犹如偷吃禁果的亚当和夏娃,于患得患失中享受浃髓沦肌的愉悦,短暂而隐秘。
一次蜻蜓点水的亲吻,简煜叹息,再抽身,安静看她。
有什么不一样了。
覃舒朦朦胧胧想,被他用拇指指腹揩去泪水。
他笑了,然后又去吻她的泪。
也是很温柔的,浅尝辄止的。
“……现在几点。”覃舒克制视线,哑着嗓问。
衬衫混杂雪松淡香,冲散酒气。她稍清醒,就为方才的鲁莽追悔莫及。
很掉价。虽不是初吻,可随便同他接吻仿佛在昭告她放浪形骸。
偷觑男人,他衔住杯壁,抿酒,咬肌放松。
“三点。”简煜又躺了回去。
熟悉的热浪再次包裹她。覃舒打了个哈欠,枕在他肩膀,不抗拒与他相拥。
“……我找了些适合团建的地方。”简煜不紧不慢,脑回路跳得猝不及防。
覃舒半梦半醒,吭哧:“我困。你帮我安排。”
简煜:“喊爹。”
覃舒:“辛苦爹。”
他讶然:“你真喊啊。”
覃舒语焉不详:“我那渣爹没您靠谱。”
简煜笑弯了眉,埋首在她耳廓:“那喊老公。”
覃舒捂他嘴:“别蹬鼻子上脸行么?”
她在他酩酊前睡熟。
简煜对酒精敏感,三两杯下肚,烂醉如泥。
他鲜有酣畅如今日。
也许是肩头的重量使他感到素昧平生的满足。替覃舒参谋团建的差事被撂到九霄云外,渐渐的,他也在安谧的氛围中睡着了。
……
翌日,蒋昭霖先于他俩醒来。
她因昨夜发疯惴惴不安,哪想覃舒与简煜头挨着头,亲昵如爱侣,她抛却愧疚,不假思索为他们拍照留念。
郎才女貌,别提多有夫妻相。
神使鬼差的,她拨开隐藏相册,里面仅一张封存已久的相片。
摄影在深秋,他的生日,她高举双手为他戴上纸做的王冠,淡奶油将右颊抹得油亮。
彼时她二十三,轻熟,稚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糅合得妥帖。她朝镜头笑得坦荡,既不缅怀过去,也不畏惧未来。
蒋昭霖长摁相片,踌躇是否删除的选项。
熄屏。她躺进沙发,久久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