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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Chapter 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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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弄不明白他有什么好自满的。不过,他总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洋洋得意。等他们在舞池内面对对方站好时,帕萨莉别开目光没好气地想,却不由再次红了脸——因为下一刻,她就意识到,他们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学生时代巴黎之行的那次舞会。当时他们也在闹别扭。双人舞开始后,她非常不得劲,尤其是汤姆后来还故意当众吓唬她,差点让她摔倒、跌进他怀里。只不过跟那时候完全不同,现在他们光明正大地约会——即便仍感到羞涩,更多的兴奋和甜蜜还是像啤酒泡沫般在脑袋和身体里嘶嘶作响地蔓延,仿佛随时会从耳朵、眼睛甚至鼻孔里溢出来。

“或许以后我们可以一同打发无聊的聚会。”等他们开始随着节奏摇摆时,汤姆的声音又从大脑伸出传来。他凑得更近了,温热的气息贴上了她的侧脸,让她的意识瞬间飘忽了一下。

他今晚没有喷香水,身上只有香皂的味道。

“什么意思?”几秒后,帕萨莉回过味来,抬眼望向他,在脑子里问。

“就是字面意思,”汤姆说,她带疑惑的理智神态让他有些紧张起来,传过来的声音听上去带上了一些小心的意味,眼神里也透露出试探,“我们可以成为对方所有聚会的伴侣,这样就不必麻烦别人了。”

帕萨莉注视着他,过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他的真正意思:“你是说,公开我们正在约会的事。”

他显得更谨慎了,极轻微地点了下下巴表示肯定,接着移开了视线,可几秒内又想到了什么,转回目光,理直气壮起来:“我会配合你进行灵魂修复,直到你满意为止。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拖着?我不认为我们的关系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地方。”

“……当然,汤姆,在这一点上我赞同你的看法,但问题是,现在时机不合适。”帕萨莉顿时紧张和羞涩起来,小腹不自觉一阵紧缩——冷不丁非常直白地抛出这种话或许又是他的政治谈判技巧,但这源自他对他们关系进一步发展的迫切和渴望。她觉得自己的腋下、后背、脸上和手心都开始冒出汗来,心底从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生出又痒又酥的感觉,让人坐立难安——除了说话,她还想做点什么,比如给他一个拥抱,甚至亲吻他(当然,如果他能乖乖地待在原地,别乱动手动脚就更好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的悸动。可现在周围都是人,她只能努力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在脑中对他说:“如果你以黑暗公爵的身份现身,我们都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关注。如果以私人身份,别忘记魔法部还保留有史密斯小姐的案卷,一旦你以自己的身份现身,魔法部就会有人找上门来。”

“……好吧。”他盯着她,思索了几秒后,眼睛一瞬闪过红色,露出阴沉的恼怒。

似乎被约会带来的感觉短暂冲昏头脑的不止她一个,否则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帕萨莉边想边安慰又温柔地捏了捏他的手,看着他愠怒的模样,第一次觉得他生气也可爱起来。

他们没再谈论这个问题。

“今晚我们从这里离开,我就把修复咒语告诉你。你尝试过后,把感受告诉我,好吗?”沉默地顺着音乐的节奏又跳了一会舞,帕萨莉抬头看向他,希望他别太因为这件事不高兴。

“当然。”他马上在脑中回应,尽管声音听上去有点冷淡,显然还没完全从郁郁不乐中缓过来,可还是表现出了配合。

帕萨莉一方面觉得甜蜜——他很在乎他们关系公开这件事,说明很把她当回事——另一方面又有些费解,为何她魔法上的成就没能像以往一样激起他的兴趣和斗志?毕竟这是迄今为止最高难度的魔法之一,而她竟然取得了突破——如果准确说,这可是史无前例,比他都要优秀。要知道,撕裂灵魂的先例不是没有,例如撕裂灵魂并制作了魂器的海尔波。可没人能够真正修复灵魂——唯一记载有用的办法是撕裂灵魂者本人进行诚心的悔过。可者对于决意这么做的人来说毫不奏效,因为如果能感到后悔,他们就不会做出这种选择了。

“噢,真巧,帕萨莉,晚上好,”正当帕萨莉打算跟汤姆点出这一点并炫耀她是怎么找到突破口时,一个轻快的女声从背后响起。

回头一看,竟然是黛丝,格蕾丝-拉德蒙的好友,也是店铺的大客户之一。此时,对方正跟一位有些眼熟的男巫一起跳舞。他们俩望向她和汤姆的好奇表情里都掺杂着尚未完全消失的忍耐和无聊。看来不止她为了守住财产而遭到约会政令的折磨。

“你们也是,晚上好,”帕萨莉愣了一下,发现黛丝的男伴竟然就是经济部长的第一秘书克利夫斯。正是他把她在这里跟谢礼见面的事告诉了汤姆。她不情愿地露出笑容,尽量不去为他们的打量、猜测和过后的八卦而心烦。

“在这里见过您很多次了,梅尔宾斯小姐,”克利夫斯又瞥了汤姆一眼,可显然因为后者的混淆魔法而没能认出他来,于是马上圆滑地对帕萨莉说,“真遗憾在这里见到您这么多次都没能跟您说上话。” 说着,他又仔细地打量了汤姆一下,却依然没能从脑子里搜寻出有关汤姆的信息。

帕萨莉对此毫不意外,“我也是,”她客气地说,暗中捏了汤姆一下,示意他介入,后者才不情愿地对克利夫斯伸出手并报上了自己假证明上的名字。

克利夫斯识趣地也握了握他的手。

黛丝不在意地瞟了他们一眼,对她笑嘻嘻地说:“我记得你在这里从不跳舞。”说着,又瞥了一眼汤姆,继而冲她眨了眨眼,“看来是没遇见想一起跳的人。”

帕萨莉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立刻选择结束话题:“祝你们玩得愉快。”

“哦,你们也一样。”黛丝收到了她的暗示,有些遗憾地说,带着克利夫斯慢慢迈着舞步,往离他们更远的地方走开了。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最好别公开我们约会的事。”帕萨莉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有些没好气地在脑子里对汤姆说。

汤姆没有说话,情绪却比之前轻松了一些。

帕萨莉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突然之间心情又好了起来,但很快选择乘胜追击——她转过头,拍了拍汤姆的胳膊,用柔和的语气劝:“以后总有机会让大家都知道的,好吗?来吧,我们可以再跳几支舞,还有半个多小时才九点。”

汤姆的视线落回到她脸上,点了下头,重新拉起她的手。

九点时,他们准时离开酒吧,拿到了约会认证。

然而,等走出酒吧,幻影移形到了晨曦小屋外的空地上时,汤姆忽然又开口了:“如果你想不受人打扰、不让熟人传你的闲话,有个更好的办法。”

帕萨莉没说话,只抬了抬眉毛。

她不确定汤姆有没有看到自己的表情,但他一定收到了她的好奇,因为下一刻他的气息忽然又拘束起来,似乎还吞咽了一下喉咙。

顿时,帕萨莉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每当他要提出一些她不太喜欢或者不赞同的想法,总会不自觉变得紧张。

“其实,我们可以去旅馆,那里能提供更高级别的认证,你能少交更多税,而且只需待够一小时就行。”听得出来,他竭力让自己的口吻听上去平静客观,但略喑哑的声音和颤抖的气息透露出说这话时,他心里在想什么。

帕萨莉浑身立刻烧了起来,但更多是被冒犯的恼怒,毫不客气地瞪向他,压低声音厉声喝止:“我不会在婚前跟人去那种地方的。即便是你也不行。”

“我不会做什么的,我保证。”他立刻说,语气更僵硬了,眼帘也低垂了下来。

这话听上去就像在骗孩子。他这是在侮辱她的智商吗?帕萨莉真生气了。她拉下脸,不再回应,撇下他兀自朝前走。然而,在走近晨曦小屋时,她愣住了。

从房子里清晰地传来一连串欢笑,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来自妈妈,另一个人是位女士,但听上去却有些陌生。

她很惊疑,因为妈妈绝不会把人带到晨曦小屋——除却隐私的原因,对于几乎无法使用魔法的妈妈而言,将带外人来做客总是有很大的潜在危险。她明白这一点,也答应过绝不会这么做。

汤姆从后面三步两步赶上来,把她往身后拉,同时拔出了魔杖,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冰冷。

等来到门口,不等帕萨莉将钥匙递过去,他就一挥魔杖,悄无声息地给两人都施展了幻身咒并开了锁,首先走进去,不由分说把她挡在了后面。

站在玄关处,妈妈和客人的声音听上去更清晰了,那位女客正高声说:“然后,那个蠢货就被吓跑了……”

汤姆率先走到了靠近客厅的地方。

明明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女客一下子就警惕地拔出魔杖站了起来并挡在吃惊的妈妈前面。

就在帕萨莉反应过来,这里头可能有误会时,妈妈疑惑地从女客肩膀后面伸出头来,对着前方空气试探地问:“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吗,萨莉,汤姆?”

汤姆撤掉了他们的幻身咒,随即陷入了无所适从的沉默。

帕萨莉轻轻挣脱他紧抓着她手腕的手,从他背后走出来,发现眼前的女客有一头灰白色短发,衣着风尘仆仆,看上去跟妈妈年纪差不多。而妈妈站在她身边,透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熟稔和亲切。再看看她们身边的茶几上堆满了吃剩的食物和空了的餐盘。她不禁又打量了一遍这位客人。

这次,她觉得对方有点眼熟。

然而,不等她脑中的结论成型,眼前的女巫已经收起了魔杖,露出了微笑:“你不记得我了吗,帕萨莉?”

帕萨莉打量对方饱满的额头,心形的脸,圆而机敏的蓝眼睛,眼角的皱纹,消瘦却强韧灵活的身体,不由得联想到某种伶俐的鸟。

一瞬间,她大脑里某个久远的记忆苏醒了——

“赛迪莫斯女士?”

“宾果!”赛迪莫斯-特拉弗斯露出欢欣爽朗的笑容,冲她张开了双臂。

帕萨莉毫不犹豫冲上去给了她一个拥抱。

“您居然……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您不会再回英国了呢。毕竟我记得……”说到这里,帕萨莉顿住了,意识到在身居高位的汤姆面前应该稍微谨慎些,毕竟赛迪莫斯上了魔法部通缉名单,而她还不清楚对方最近几年是否摆脱了被当局追缉的局面。

“我很好,一切都很顺利。我从法国和德国报纸上都看到了有关你的报道。你果然已经变成了一个有能力的女巫,而且还把卡丽照顾得很好。”赛迪莫斯赞扬地大声说,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撇了汤姆一眼。

帕萨莉立刻站到汤姆身边,为他们做起介绍来:“赛迪莫斯,这是汤姆,我们既是朋友,也是同学,现在正在约会。汤姆,这是赛迪莫斯女士,妈妈的好朋友。”

赛迪莫斯伸出手,汤姆跟她简短地握了一下手。然而,帕萨莉能感觉到双方似乎都对对方心怀戒备。

“你们玩得开心吗?”见气氛有滑入尴尬沉默的危险,妈妈适当插嘴问,语气轻松:“我以为你们至少会快十点再回来。”

“酒吧人太多了,”感觉到房间里三个人此时都望向自己,帕萨莉后知后觉地为坦白跟汤姆约会而感到难为情,毕竟她已经多年没见过赛迪莫斯了,一碰面就得坦白这些怪不得劲,“我们碰见了熟人,所以时间一到就跑出来了。”

“好吧,那你们还要再聊一会吗?我们可以把客厅让给你们。”妈妈问,然后看向赛迪莫斯,“我该去睡觉了,我想赛迪也很累,她今天下午刚到,我们又一直聊到了这个点。你们也要早点去休息,好吗?”

帕萨莉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妈妈,比如赛迪莫斯怎么突然来了家里,只是回来散心,还是又有什么别的打算——她记得赛迪莫斯是一位盗贼,也是为普通人争取权益的活动家——以及,她之后都要住在这里吗之类,但妈妈已经指挥家政人偶收拾餐盘,带赛迪莫斯去客房了。

或许明天可以找机会跟妈妈交流一下这些细节,而且,她也需要跟妈妈聊聊阿尔法德的情况。

“……我不知道梅尔宾斯夫人居然会把外人带回来。”等她们都离开后,汤姆谨慎地说。

帕萨莉总算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赛迪莫斯不仅是妈妈的朋友,也是我们家的恩人。我还是婴儿的时候,赛迪以前经常来家里。因为妈妈跟我生父分开后,独自度过了一段很艰难的时光,后来才在她的帮助下回到英国,在这里安了家。只是那时候我还很小,完全没有记忆。后来她被通缉,就跑到了欧洲。”

“但你看上去并不像完全不记得她的样子。”汤姆一针见血地指出。

帕萨莉台脸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该把多年前伦敦空袭那天前后的事情向他做一个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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