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是前两周的时候,林少问我你和谢总的事。当时他听说你和谢总谈了但是总不见人就跑来问我。”何文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当时林少在开车,方向盘和刹车突然都失灵了,车停不下来直接撞上山体……”
车内气氛冷凝,秦牧嗤笑:“林应辰带你上山?你当我是傻子吗?!”
见秦牧反应激烈,何文生怕晚一秒解释就秦牧被赶下车他急忙道:“当时已经很晚了林少说他要回去休息……他知道我纠缠你要钱的事说要,要带我见识见识。”何文垂下头不敢看向秦牧。
等红绿灯的间隙,秦牧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方向盘,他目光阴沉如水从车内后视镜阴鸷盯着何文。
“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从车上丢下去。”
何文浑身一激灵,彻底不敢撒谎了,他怯懦地回答:“林少来家里后好像什么东西落在家要开车回去,我说我可以在车上说完……那个时候已经天黑了,才开了没多久山路刹车就失灵了。”
“林少在驾驶位受的伤重…但是林少身上什么都没带,所有医药费都是我垫付的”——“为什么林应辰出车祸的后不立马告诉我?”秦牧打断他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车祸把他脑子给撞傻了,何文说话有点慢吞吞:“你,你给我拉黑了……我也蹲不到你。”
“我是听说你来公司上班了才开始在附近蹲你,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
青年额前墨发因为头垂地过分低,从秦牧这个视角上看遮挡住他整张脸,只剩一点鼻尖。
秦牧眼含嘲讽冷笑怼道:“你消息还挺灵通。”
何文缩成鹌鹑在后座动也不敢动:“林少情况特殊,我也不敢联系林家只好四处打听你的行踪。我也不是故意的。”
刹车失灵,那就是有人对林应辰起了杀心。
估计是林家那位了。
一路急行到秦牧送何文的那套房子。何文坐在后座抽噎,什么也不敢再说了,怕听完后的秦牧气急攻心把他从车上甩下去。
秦牧也是吃一堑长一智,经过上回那一遭也没在路上问何文些什么,自己要是没忍住一个暴脾气碰到方向盘两个人直接死路上。
房子没什么大变化,进门秦牧就注意到靠在墙边的拐杖,心下一紧——这是受了多重的伤?
等到何文推开卧室的门里面的场景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他视野。
林应辰一张脸被烧的通红,头上的绷带都还没拆。
看到这一幕秦牧终于忍不住厉声训斥在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何文:“他这样你就给他安排出院???”
何文的眼泪像自来水一样流,痛哭着说:“我没钱啊,我就一个学生,我现在又不做鸭了。”
“三十万做手术就用了一大半,住院十天就花了三万再多住两天我饭都吃不起了。况且我还是等医生说可以接回家疗养我才接回家的。”
“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把他丢医院不管吗?”
“艹!”秦牧咬牙,气地浑身发抖。
秦牧拿出手机才在拨号键按下120三个数字,床上昏迷的人忽而转醒,他防备地看着房间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男人对旁边还在哭的何文说:“文文?文文你不要怕,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出现在我们家?!”
说完还极力起身,想要驱赶这个闯入家门的男人。
秦牧:???
我是谁?他么的我是你爹!
一个车祸把他脑子撞蠢了?
“林应辰你在玩什么鬼把戏?”秦牧想要上前扶住挣扎起身的兄弟,却被他侧身避开。
“文文,他是谁?他是来催债的吗?”林应辰仿佛看不见秦牧这个一米八几大高个,只一味地询问大气不敢出的何文。
何文在秦牧的死亡视线下否决林应辰的猜测,他不敢忽视秦牧的脸色犹豫地说:“这是,这是你朋友。应辰你失忆不记得也正常。没事,他就是看着凶,人还是,不,不错的。”
说完秦牧还是阴沉着一张脸,看的何文又想哭了。
家里两座惹不起的大佛。
“朋友?”林应辰显然有几分不信,他注意到何文通红的眼圈态度强硬:“过来,文文。”
何文第一反应是看秦牧,发现秦牧没表态才松口气坐到床边。
“是不是哭了?是他干的?”林应辰修长冰冷的手指温柔抚摸上何文微微发热的眼眶,语气森然。
吓得何文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是我急哭的。你必须去医院……”
“我没事。你犯不着为我去求别人。”林应辰没有刻意收敛音量,摆明了就是说给房间里的第三个人听。
秦·别人·牧: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他几步跨出卧室,站在客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心平气和:“何文,出来一下。”
何文给了林应辰一个安抚的眼神,让他躺下好好休息才不舍走出房门。
“到底怎么一回事?林应辰不认识我了?”秦牧有些烦躁,摸了摸口袋的烟转而想起来卧室还有个病人不能闻烟味只好作罢。
“林少他,出车祸失忆了。”何文知道这些瞒不住了,把秦牧带来也没再打算继续瞒下去,“当时他身边只有我……我就说我是他男朋友,没想到林少真的失忆什么也不记得,也就把我的话当真了。”
“何文,我当初怎么没看出来你他么还惦记我兄弟爬我兄弟的床?!”秦牧暴跳如雷,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个何文,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我,我。”何文我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任何解释,“秦少,你既然来了就把他接走吧。我没钱送他去医院,他还在发烧拖下去我怕……”
事已至此秦牧也知道冲何文发火改变不了什么,站在窗边好半天才打下救护车电话,把人运医院去。